姜沅将脸侧到一边, 稍稍喘了口气, 费劲的睁开眼睛, 却只能看见一片黑暗。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极为纯粹,让人心生不安。
以往还会有路灯的微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穿进来, 而此时的别墅却如同被一个罩子笼盖住了一般, 不见一丝光亮。
他感到胸前被放上了一双手, 手指顺着肌理线条,往下一点一点的抚过,衣扣被逐一解开,冰凉的触感刺激着肌肤,如同被冰块滑过一般。
姜沅倒吸了一口冷气, 手脚四肢如同不属于他的身体似的, 几乎感知不到半分力度。
他微微张了张唇, 如同哑了一样, 发不出声音。
在无奈将唇闭上的那一瞬间,那根柔软的舌头又趁机探入, 姜沅无奈之下,只能用尽全力, 多次努力后终于能微微握拳, 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当指尖可以弹动的那一瞬间, 声音又重新回到了嗓子中, 他猛地坐起身来, 黑暗中似无一物。
姜沅小心翼翼的将灯打开,温和的暖光将整个卧房照亮,窗口处有清风拂来,吹开那方才纹丝不动,如同铁铸一般的帘子。
窗外的路灯明亮,一切都显得如此平静,仿佛刚才只是一场噩梦。
姜沅下了床,穿好拖鞋,到电动暖水壶旁,倒了一杯温水,连续喝了几口,滋润干燥的喉咙。
透明的玻璃杯上还有圣诞老人的图案,以及一群驯鹿拉着雪橇,看上可爱又温馨。
他低下头,杯子里的水面上,倒影出天花板上的一个影子。
姜沅顿时瞳孔骤然缩起。
第二天,距离黄金海岸别墅区十几公里的一条古玩街道上。
正午十分,暖阳高照,虽然没有刮风,稍稍缓解了寒冬的凉意,但无处不在的冷气依旧会从衣领中钻入,如同身处冰箱冷冻层一般,冰寒刺骨。
姜沅抬起手来,揉了揉眉心,昨晚被那只鬼折腾了一夜,挣扎反复多次,却直到天亮也没等来恶鬼夺命的结果。
莫非是对方喜欢猫捉老鼠的游戏,怨气满天,想在人死前,多玩弄一番
只是任务还在,时间不等人,久则生变。
姜沅按照名片上的地址,在古玩街的尽头,找到了那家写着“逢凶化吉”四个古朴大字的店铺。
铺子里,黄易德正在计算这个月的开销。
天师这一行,三月不开张,开张吃一年,是很常见的事情,就比如说昨天入账的十万,足足是普通白领一年的薪水了
他揪住了下巴的胡子,心里感到有些可惜,如果苏天师愿意好好的捉鬼超度,那后续进账极为可观,这样有钱大方,又急需保命的雇主,可不多见了。
毕竟好的客源,都被各大天师家族所霸占,手指缝中流下的小单,才能来喂他们这些野生天师。
唉,可惜了。
黄易德琢磨着,是不是通过一些小法子去报警,好让那名出手大方的雇主的尸体不用留到发臭才被人发现
他顺了顺胡子,刚抬起头来,就如同白日见鬼了一般瞬间站起身,还倒退了两步。
姜沅抬头确认过招牌上的名字,迈步走进后,果然看见了熟人。
“黄天师,抱歉打搅了,今早打你们的电话没人接,便来这里寻找。”姜沅礼貌的打了一声招呼,看了看店内陈设,大都摆放着古玩物事,还有一些红砂、黄纸,以及各种大小款式的八卦盘等。
黄易德咽了口咽口水,青天白日之下,这人有影子
他不可置信的盯着姜沅,如同在看一个奇迹。
姜沅疑惑的问道,“可是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
黄易德挤出一丝笑容来,尽量让言语平静一些,“我观秦先生今天眉心带黑,昨晚想必没有睡好。”
姜沅连连点头,“驱鬼阵法虽然有效,但还是抵挡不住那鬼入侵,这次过来,正是想询问还有无其他更好的法子。”
黄易天将人请到座位上,斟了一杯茶,转身急忙去店铺后头找还在午睡的苏定天。
也不知道那名叫秦修的富二代,是如何避开死劫,逃出生天,黄易德在去之前,还查了下店内专用的手机,果然有被拦截掉的未接来电
因为苏天师觉得以后和那名自作自受的富二代都不会有瓜葛,所以动手将雇主拉入了黑名单中,也免得对方打电话求救的时候,吵扰到了他的休息。
姜沅坐在店铺里的檀木椅上,慢悠悠的喝了两杯茶,才等来了面带犹疑的苏天师。
黄易德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苏定天饶有兴趣的围着姜沅转了几圈,掐指算了算,说道,“秦先生昨日虽然运气极佳,躲过了初一,却躲不过十五,被鬼缠身,凄惨死去是迟早的事情。”
姜沅心里暗想,那真是极好之事。
“昨晚的抵抗已是极限。”他叹了口气,眉心微皱,“二位天师,现在应该如何是好”
苏定天笑了笑,“虽然事态严重,却是无妨,我这里有不少克制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