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这么干,但他不能,因为他还有些事需要询问步九照。
于是谢印雪收回了脚,就坐在屋内圆桌旁喝茶,慢慢等待步九照睡醒。
等到近十点时候,步九照才懒懒睁开眼睛。
甫一睁眼,他就听见青年清清冷冷声音在屋中响起“你再不起来,外面人可能以为我们两个已经死了。”
明明前两日他们单独住一屋时,步九照起很早,怎么一和他睡觉就赖床呢
谢印雪觉得,这人肯定是故意。
步九照慢条斯理地拍整着经过一夜后睡得有些乱玄色行衣,悠悠道“也可能误会我们两个昨晚干了什么坏事,所以今早才起晚吧。”
说完他便翻身下床,走到床尾那看了眼支撑住床板小石子挑眉道“瞧,还好这床没塌,否则我们两人再长十张嘴可能都解释不清。”
谢印雪“”
谢印雪心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举杯抿了口茶,脸上神色依旧淡淡。
甚至在步九照瞧见他身上白衣后,问他道“可以不穿白色衣服吗这颜色看着像丧服似。”
谢印雪还浅浅笑起,温声答应了“可以呀,我等会就去换掉。”
青年顺从让步九照有些诧异,不由乜视向他,道“我上回见你这般听话,是因为你打翻了我三个烤肉架。”
谢印雪低眉轻轻叹息一声,随后抬起眼眸,双目凝着步九照苍瞳柔声说“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不应处处针锋相对才是。”
步九照觉得谢印雪在给他灌汤。
这个人向来狡黠奸诈,想想看现在谢印雪分明知道自己“喜欢”他,即便这个“喜欢”是个误会,可只要自己不否认,谢印雪就不会知晓真相。
因此眼下谢印雪摆出这样温驯顺从姿态,刻意迎合讨好自己,根本就是在使美人计啊。
但他绝不可能中计。
他是什么人世上何种绝色美人不曾见过谢印雪区区一介凡人,怎配叫他动心
于是步九照轻嗤一声,勾唇道“你是不是有问题想问我”
“是。”谢印雪还是那般柔和,垂眸谦逊道,“在下有许多事不解,希望步先生能为我解惑。”
连“步先生”都叫上了
步九照扬眉“如果你是要问我午夜开唱救姻缘有什么用,那我只能告诉你我不知道。”
“我说了,我现在也是游戏参与者,知道东西不会比你们更多,除非有人和我做交易,为了能使他顺利通关,我才会得知额外线索。”步九照迈步走到谢印雪面前,将手背在身后,俯身压向他笑道,“而你在这次副本一开始,就告诫众人和摆渡者nc做交易必死,你懂我意思吧”
谢印雪闻言面容上笑意未散,可他却放下了茶杯,一句话没说转身就朝房外走去。
“谢印雪。”步九照仍站在屋中,出声唤着谢印雪名字,“你不是说要换身别种颜色衣裳吗”
谢印雪连头都没回一下,只笑吟吟说“那我现在都还没换,你懂我意思吧”
步九照“”
这就是所谓不该针锋相对翻脸怎就比翻书还快
步九照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坏人在他嗅来只是清爽净淡,而谢印雪却是馥郁绵绵了因为这厮简直坏透了
还好谢印雪孤命已定,这辈子都会孑然一身,否则还不知道要怎样祸害人呢。
步九照冷冷扯唇,同样甩袖踏出房门。
众参与者到丰年寨第一天,庆丰村长就与他们说过,丰年寨请金元宝剧团人来是为了给七日后薛、杨两家亲事助兴添吉利。
可从第一次彩排时众人就发现了事实并不像庆丰村长一开始讲述那般简单。
别不说,昨日薛盛尸体在巷子路被村民们瞧见,而且从他村民们当时惊讶表情来看,他们也是昨日才知道薛盛已经死了,所谓杨若兰终于能和薛盛相守喜亲,其实就是一场冥婚而已。
结果今天众人走在去戏台路上,却看见村民们个个神色如常,依旧在帮助薛家张罗这场盛大婚事。
丰年寨路旁彩绸和红灯笼越挂越多,整个村落都被笼罩在喜气洋洋氛围之中,人人笑逐颜开,欢天喜地,他们在意是薛家要举办婚事了,至于婚事如何举办,新娘新郎是生是死,他们全都不在乎。
众人心中复杂万千,却也什么都做不了。
到了戏台那后,黎弘寻了个机会将段颖拉到角落里,把自己今早看到徐琛异样与她说了,也问了下徐琛以前下床姿势时是否和早晨他所见一样古怪。
但段颖听完后也皱起了双眉,说“我从来没见过徐琛用你说那种姿势起床。”
“那”
黎弘心里咯噔一声,小心翼翼将自己猜测说出“徐琛不会是被鬼俯身了吧”
段颖沉默着没有吭声,须臾后她说“要不我们去找谢先生帮帮忙”
黎弘觉得这个提议可以,两人便去找了谢印雪道出请求。
“你们说,想让我帮忙看看徐琛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