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手,走到了门外。
春季,万物复苏,这院子还没住上太久,却已经被顾淮安打理得井井有条,百花争妍。她窗台处的山茶花,每天也都是顾淮安亲自浇水。
“哥哥知道吗我从未觉着花有哪里好看的,我能想到的只是什么花可以入药,什么花不可以。如果可以,能入药的是哪个部位,如果不可以,那就是没有价值的。
“我也没觉着有什么人是值得救的,没什么人能让我同情的,区别只是哪个病我感兴趣而已。”
云姝顿住,转身来看他的眉眼 “但是因为你,我觉着这花很好看,这人很可怜,这世间,很让人留恋。
“我甚至
在想,如此善良的你,会不会讨厌我太过”顾淮安不等她说完,便抱住了她。
姝姝,无论你是什么样的,无论我是什么样的。我都爱你。
云姝静静地靠在男人的怀里,闭上了眼睛,放任自己感受着这个怀抱带来的安全感。她不懂怎么去爱,也担心不能给肚子里的孩子健全的爱。
如果是杨珩,如果是唐旭,这个孩子不要也罢了,自己与他们,都同属于冷血的人罢了。那孩子就太过不幸了。
但如果是顾淮安在身边,也许她可以,他们可以。
见过太多人,经历过太多的事情,也自认为足够无情,但能打动她的,反而依旧是善良。如顾淮安,如云荼。
“哥哥,”她轻声叹息, 你教会了我爱。
环着的她的手,慢慢收紧。
大大大
最后是顾淮安亲自出面,说张公子中毒一事完全是谣传。
张老爷问他那孝庭明明已经有了意识,时不时也能动了,怎么就是不醒。
顾淮安故作为难,似乎也是不解。
正巧这时府上来了算命先生,说少夫人与少爷命格相克。
为了宝贝儿子,张老爷果断地选择了代替儿子休妻,将静檀赶了出去。
顾淮安再悄悄换了药,没多久,张孝庭就醒过来了。
证实了他的话是对的,张老爷自然也没了理由再关人。
云姝他们也没再待这个地方了,启程往下一个地方去。
离开那天,张夫人出现了。
见了她,顾淮安还有几分歉意。但张夫人完全没有看他,只是看向了云姝。你把那丫头赶出了家门,总要负责吧
云姝没有回应。
张夫人与她静静对峙了一会儿,还是放软了语气 “她如今无依无靠。那畜牲现在是还没完全好,等彻底好起来了,是不会放过她的。求你,带她走吧。我听说,你在招丫鬟,她什么都会做的。
云姝往不远处看了看,静檀正局促不安地站在不远处。
她又看了看面带为难的顾淮安,到底是心软了 “让她过来吧。”反正也确
实缺个人。
张夫人脸上露出喜意,又很快掩下,低声到了句谢。
她不知去跟静檀说了些什么,静檀过来后,便规规矩矩叫了先生、夫人。云姝只是点点头 “若没有要带的东西,我们就走了。”静檀窘迫地摇摇头。她孤零零地被赶出张家的,没有任何东西。
静檀。
张夫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几人回头去看,她身边的嬷嬷,放过来几个包裹。
“她在我们府上也这么多年了,这些本就该是她的。”张夫人没有看静檀,面上依旧是刻薄的模样,却又藏着不舍与担忧 “走吧,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静檀眼圈开始泛红,她低低叫了一声 “母亲。”咬咬唇,哽咽地又唤了一声, 娘。
张夫人已经转头走了,不知道听到了没有。
云姝看着她们一人离开,一人抹泪的画面,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们不是母女,却已经胜似母女了呢。静檀就这么跟着他们一起上路了。
她还是担心夫人,阿青看不过去,偷偷告诉她 “你放心吧,公子给张家的药方,写了七日即可,不可久服。夫人给去了。那药喝多了破气伤血,畜牲大病刚愈,铁定受不了的。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一命呜呼了。
静檀惊讶得说不出话。
阿青嘿嘿一笑,露出小虎牙 “这事你可不能让公子知道了。他脑子死,只知道治病救人,要是知道了自己的药害死了人,心里得难受。
哼。
不轻不重的一声提醒声传来,是云姝的声音。
阿青挠挠头,用口型抱怨 “我家夫人,听不得公子的坏话。”随即露出笑脸,扬起马鞭 走咯。一行人,就这么朝着下一个地方去了,去向哪里,许是自己也不知晓。
大
皇宫。
下朝后,唐旭被杨珩传唤御书房。
杨珩的眉宇里还是带着病态,但已经不复之前的病怏怏了。唐旭知道,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有事吗他装都不愿意装了,满是不耐烦。
杨珩也不在意,自从云姝不见了,他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