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同一栋的房子,但是一进门白呦呦就感受到差距了,封序这间就明显比她的大,还要大上许多。
整间屋子的装修风格也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大多是灰白黑色调,单一到让人觉得乏味。不过此刻白呦呦却没有什么吐槽的心思,她有点后悔自己竟然跟着封序一块进来了,孤男寡女的,还是大晚上的,多尴尬。
白呦呦甚至想着能不能以此作为借口遁走,只是封序明显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倒了两杯水之后,就坐到了白呦呦的对面。
白呦呦望着面前的水杯,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这架势,怎么跟三堂会审一样,让人没来由的害怕。
封序看了一眼她的帽子“带着不闷吗”
“不闷。”
封序转着自己手上的水杯,看着白呦呦不想多聊的样子,自己先说了起来“还记得咱们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白呦呦脑海里回想着原主跟封序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那毕竟是几年前的事了,白呦呦怎么都记不清了。
“第一次见面是在你的花店里面,当初我还递了你已被香槟。”
白呦呦听到这句,脸色顿时不大妙起来,她觉得封序这个人敏锐地有点让人讨厌了。要是换了别的人,或许也不会注意到这些,譬如林曼,譬如方盛兰。
“当初见面的时候,就觉得你有些乖乖的,试探了一次之后,果然发现了些问题。”
白呦呦跨着小脸“你那个时候就怀疑了”
封序点了点头,其实不止是怀疑,他那时候就已经确定了眼前那个人跟从前不一样了,封序跟“白呦呦”没有什么感情,但是他看人很准,“白呦呦”说话的动作神态,封序只要看一眼就记住了,当时在花店看到白呦呦的时候,封序就感觉她有些刻意。
像是刻意在模仿以前的自己一样。
回去之后,封序问了一下精神科的医生,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没有找到直接证据的话,是个人都不会相信的。不过怀疑的种子种下来之后,封序怎么看白呦呦都觉得有破绽,只是这件事不好开口,他也就一直没说,直到那天在电梯里看到了那一幕
“可以问
一问你的身份吗”封序主动出击。
白呦呦隐去了自己成精的事情,含糊地解释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睁眼就变成了白呦呦,她因为被你妈赶出去,又被白家人埋怨,受不住自杀了。”
封序沉默了好一会儿,这个事实对于他们来说都有点过于沉重了,他是不待见“白呦呦”,也没拿她当妻子看,但是也没想过要让她死。
“对不起。”
白呦呦苦笑了一声,把这个受害者的身份落实了“现在说这些话又有什么意义呢,反正事情都已经了,世上没有后悔药。虽然你妈妈他们压根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害死了人,但是结果就是这样,她死了,我也机缘巧合地过来了。我醒来之后也没办法,占了人家的身子总得把日子继续过下去吧,我又是受不住气的,看到白家人没把我当作一回事,也就直接搬出来了。”
她有自己的小心眼,打算先出感情牌,引起封序的同情心之后再把剩下的都解释一遍,看在她跟原主之前都那么惨的份儿上,封序怎么着都不会送她过去切片的。
“那养花本事”
“那是我原本就会的。”白呦呦也不想解释太多,关键是解释起来怎么解释怎么奇怪,说来说去也不外乎她是个妖怪的事实,白呦呦也怕沾上这两个字眼,毕竟她现在确实是个人啊,“不管以前,但是现在我只想好好地过日子,而且我从来没有害过人反而是白欣然跟高希月两个害我不浅,我为了自保才反击了两下,除此以外就真的安安分分过日子了。”
怕封序不信,白呦呦还言之凿凿地说“真的,不信你可以去查。”
封序哂笑,不答反问“你那些奇奇怪怪的花真的都是自己种的”
白呦呦对封序的阴险又加深了些印象,这个狗男人,问的都在她的死穴上,白呦呦不得不解释“那些都是从那朵花上面结出来的。”
“在电梯里到的那朵”
白呦呦颓然地点了点头,她一直不想说,可现在的问题是她的话已经被封序问得差不多了。对方甚至还问了一句“那现在可以看到它吗”
白呦呦又拉了一下帽子,忽然感觉自己有点危险,她反问“你想干嘛
”
封序转移了视线,知道自己有点逼得太急了,他摊手“只是好奇了一点,没有别的意思。”
有也没用,要不是机缘巧合,白呦呦自己都没办法让它出来。那可是她的宝贝,身为宝贝有点脾气也是情有可原的。
封序知道她紧张,从进门之后就一直紧张到现在,说实话,封序觉得自己的接受程度还挺高的,发生了这样的事,他竟然只在当时觉得惊诧了一会儿,后来想想,也觉得寻常。
虽然白呦呦话里没有说清楚,但是封序还是猜到了点,他觉得,白呦呦上辈子兴许也跟不是人,兴许也不是他们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