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2 / 3)

寇越 品丰 5204 字 2024-01-01

,林染推荐你来的,他真敢张嘴啊,简直没有下限啊,你一个大高材生。你什么直播号,哪个平台龙卷风这个平台还没倒闭呢,我以为早没人了。”

“哎,你倒是把门关严啊,这下好了,人家医生不跟你好了。”

“哎,你真的不是对付事儿的吧,你跟医生。”

买手一再保证最迟后天早上送货上门后,寇越扔下喋喋不休的高颂,屏着呼吸来到剧组灯光照不到的黑暗里。归省靠北,十月底就有个别不耐寒的穿上羽绒服了,此时还要夸张地再加上帽子围巾。寇越背风掏出手机,正要再给曲殊同发微丨信,突然收到他的来电。

“喂”

虽然只有一个字,寇越也竭力放软了音调,使之听起来温柔一些或者狗腿一些。

“你不在家”曲殊同问。

“啊,在归省,剧组这边有些突发情况。”

寇越下意识地回答完这句话就知道自己错了她不应该不告诉他就出远门。

曲殊同沉默了一分钟,突然笑了,他降下车窗,在略有些刺骨的深秋寒风里,恍然大悟轻声道“不讨厌,对付事儿,是这个意思啊。”

“曲殊同,你不要这样。”

“什么时候回来等你回来我们谈谈。”

“不想跟你谈。”

“不想谈的意思是要直接分手吗”

“谈。”

寇越的嗓子有些紧。

“机票买过以后告诉我落地时间。”

“好。”

淘丨宝能买到指虎吗回去得再扇马慧珍两个嘴巴子,谁拦着都不行。要不是她突然跑来哭哭啼啼纠缠不休有没有什么符咒能压扫把星的马慧珍就是那个扫把星,她总是能那么赶巧地出现在她的周围,或故意或无辜地破坏她的生活,仿佛生来就是要克她的。

寇越跟王馥特别像,不太愿意展露柔软的感情,向来不直白地说“我想你”、“我爱你”、“我离不开你 ”。久而久之,甚至感觉这些言语过于。影视剧里倒是充斥着甜言蜜语,但也没耽误激情过后一拍两散嘛。所以你看言语多苍白啊,两片嘴皮子一碰的事儿,我直接身体力行表达不行么

然而身体力行的表达难免会有个体理解偏差。人心难测,没有人能百分之百复制粘贴另一个人的思想和感情。

我一直理所当然地以为是你的亲近是“我爱你”的意思,结果你亲口承认那只是不讨厌前提下的“对付事儿”。我低头细细一琢磨,好像也解释得过去。

时研带着马慧珍离开以后,曲殊同错开几分钟也走了。

寇越在楼梯间里亦步亦趋跟着他,急切地解释那些话并非出自真心,只是想要占上风的口不择言,是在回怼马慧珍的傻丨逼问题。她于事无补地强调“曲殊同,我真的爱你”。但此刻的“真的爱你”嘲讽意味简直绝了,以至于曲殊同脚下一顿一回头,她看到他眼底都红了。她倏地闭嘴,讷讷地不敢再张口。

曲殊同摔上车门一键启动车子以后,她用指甲“哒哒”敲着车窗玻璃小声叫着他的名字,声音里染上了娘兮兮的哭腔。他却一点不为所动,只是降下车窗冷冷地让她“上楼”。她都能听到他声音里的冰碴子。

有两个群众演员在不远处飚出了愤怒脏话,“什么破天气冻死爹了”。因为刚刚拍过落水的戏,唇齿颤得厉害,多哆嗦出一个“爹”,变成了“爹、爹”,不但没了粗鄙的气势,还有种诡异的嗲萌感。寇越伸出手背在眼皮子上轻抹了一把,深吸一口气僵住了。北方深秋的冷空气差点把她的肺管子冻住。

黄瑜晴在剧组里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犄角旮旯里的寇越。

“越越姐,刚刚给你翻出一条围巾,太冷了,你戴上吧”

“越越姐,你怎么了,啊,你刚刚是不是哭了”

曲殊同的梦做得十分阴湿潮冷。仿佛是长江中下游的梅雨季,一直在下雨,雨水打在墙根下谁家弃之不用的脏瓦罐上,响声闷而沉。一截长着青苔的灰墙,长的仿佛没有尽头,且蜿蜒曲折。有人在低声唱戏,咿咿呀呀地,他极目望去,没见到人,却见到一个戏园子的断壁残垣。他犹豫着慢慢走近,听到有个沉肃的声音介绍,眼前的戏园子是战时建的,戏园子里的老戏子全都填在里面了,一个不少。

他在淅淅沥沥里睁开眼睛,窗外是个瓦蓝瓦蓝的大晴天,几缕金色的朝阳正打在窗棱上,再趁上两只啾啾叫着慢速滑翔而过的巴掌大的鸟,画面恬静美好。

独自在美国的日子也恬静。他埋头做着自己感兴趣且擅长的事情,经常在喧哗里一抬头,才发现夏变成了秋,再一抬头,陪他过完春节的姑姑姑父大年初六推着行李在机场与他告别。

大概在什么时候感觉时间慢得磨人了呢似乎在看到寇越婚纱照的时候。

美国的室友张哲跟女朋友是远距离恋爱。他眼睁睁看着只用不到一年的时间,一对整天虐狗的情侣从天天联系到两三天、到一周、到半个月,情侣之间的对话也从甜甜蜜蜜到敷衍了事、到夹枪带棒、到水火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