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裴即白眼里有疑惑,“你认得我”
烤鸭被切成薄片,掠过林谙端上桌,林谙侧身避过,嘴角上翘“认得啊,久仰大名。”
“是吗”裴即白左手端着茶水,神情自若。
李俊不解地看向冬青,冬青的眼神落在林谙身上,眼里有担忧,他又看看林谙,再看看裴即白,不知应该如何开口,他总觉着这俩人的气氛不对,听言语却又是第一次见面。
“是,”林谙单手搁在桌边,食指轻扣桌面,“我曾经在家看到过你的名字,又无数次听过你的名字,你想不想知道”
他顿了下,望向冬青。
冬青心悬住,开口“林谙。”这声调与她平时说话略高,又很突兀。
林俊被她的声音吓到,肩小浮动上抽了下,她望向冬青。
裴即白不为所动,漆黑的眼望着林谙,神色自然“你说便是。”
林谙却收起脸上严肃的神情,换上吊儿郎当的笑“我妈是林清,裴阿婆没事就来我家坐,两个女人坐在唠着,念的我耳都快起茧了。”
冬青端着的肩膀松懈下来,暗自松了口气。
裴即白举起茶杯“原来你是清姨的儿子。”
林谙回敬“是啊,我妈成天念叨,要我多学学你,”他将杯里的茶一饮而尽,“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他话里没有恭维,甚至说得上是没有礼貌,像极了被邻家大哥压迫长大的孩子,如今见了真人,大发怨气。
在场只有李俊不知内情,不解地问“你们是认识”
听聊天,是认识,可见到两个人,就觉得是没见过面的人。
冬青本想开口解释,林谙却提前开口“不算认识,我妈二婚,搬来的时候,即白哥家除了阿婆,也就是他奶奶,全搬走了。”
李俊点头,又问“那你和冬青”他话没说全,手在冬青和林谙间轻晃,疑惑不解。
林谙拨了下额前挡住眼睛的头发“这个关系就比较复杂了,反正就认识吧。”
冬昌明几年前曾因某种缘故,卖过一次房,带着冬青搬离了胡同,再之后大概是资金流转回来了,想要买回这套房。
但
是此时户主已经是林清的名字,林清不愿卖,冬昌明几次上门。
也不知因何原因,两个人在你来我往的交谈中,竟慢慢有了感情。
一个丧偶,一个离异,两人也没聊过再婚,有的知识搭伙过日子的打算。
那个时候,冬青和林谙都已成年,对于父母的决定没有过多干涉。
两人同自己的儿女讲述过后,就这样一拍即合。
林谙没有就这件事过多解释,他觉得没什么必要,说冬青是他姐姐,他不愿承认,说他们是朋友,却也奇怪。
他手一直在摆动额前长了不少的头发,视线随着头发晃动。
冬青瞧见,接话“你头发该剪了。”
林谙顺口答“嗯,明天去你楼下剪,你卡还在抽屉吗”
“在,你自己拿。”
两人的聊天过于自然,有种亲昵在里头,李俊视线在他们中间来回晃着,不再说话。
窗边的裴即白眼神晦暗不明,别过头看向窗外,窗外川流不息的车从不远处的公路穿过。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涌上来,摸不透又抓不着。
“林谙,你坐这边上会不会不方便”回来的任绯看到手长脚长的林谙所在窄窄的桌边,问道。
林谙手一挥“没事,就这么凑合吧。”
任绯落座,一拍脑门“我来介绍下吧。”
裴即白将刚上的京酱肉丝换到离冬青更近的地方“刚介绍过了。”
任绯留意到他的动作,挑眉“嘿,冬青就爱吃这个。”
刚提起公筷的冬青手顿住,仅仅也只是停顿了那么一秒,夹了一筷子搁在任绯碗里“你不也爱吃,多吃点。”
吃都堵不上她的嘴。
受到特别关心的任绯,傻乐“谢谢老板,你们都吃啊,大家都是同龄人,不用这么客气。”
李俊侧目多瞧了两眼裴即白,见他神色自若,面上与平时看不出什么反应,跟着吃起来。
烤鸭味道不错,除开吃多了有点油腻之外,冬青裹了几个面卷后,停下了筷子,她有些腻,端起面前的菊花茶,发现只剩个杯底,茶水在离她偏远的地方,准确一点说,在裴即白的左手边不远处。
她估量了下,起身拿茶水的位置,选择了放弃,离他太近了,她不想。
她多看了两眼斜对面的白茶壶,垂眸,提起筷子,打算夹两根青瓜解腻。
筷子提起不到三秒,裴即白提起左边的茶壶给冬青近空的茶杯填满,又开口“任绯,你要茶吗”
吃得正欢的任绯手都没撒,视线网茶杯里瞥了眼“我不要。”
裴即白将茶壶放下,夹了块糕点。
冬青心思不在饭上,又碍于礼貌不好放下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