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望着台下。
台下的灯牌连成了一片灯海,耀眼到炫目。粉丝们的唇一张一合,明明他们在说话,他却一个字都听不见。
陆司越耳膜有些闷闷的,像是隔着一层玻璃纸。
他好像听不到声音了。
陆司越竭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但他握着话筒的手却微微颤抖着。
刚才的眩晕感再次袭来,他的世界依旧死寂。
他明明清醒地站在舞台上,但是,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像是被刀磨过,钝钝得生疼。
陆司越忽然明白了,这一瞬间的耳鸣,和记忆里的那个雨天有关。
他以为他早就已经释怀了。
可是原来,那个阴影一直跟随着他,如影随形。
不知何时,少年时期暗藏的玻璃碎片就会轰然向他坠落,戳破他顽劣的假象。
音乐声响起,陆司越却始终没有开口唱歌。
他回头,看到了队友们担忧的目光。
杭以声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走过来打圆场“不好意思,设备出现了一些问题,请稍等一下”
陆司越感激地看了杭以声一眼,他默默地走下台。
来到室外,陆司越消失的听觉逐渐回笼。他眨了眨眼,却只听到了轰隆隆的雷声,和暴雨重重砸下的声响。
陆司越漫无目的地走着,当他回过神来,他才发现他走到了体育馆外面。
这时,一辆黑色迈巴赫破开雨幕,在他面前驶过。
陆司越瞳仁微微睁大,他看到了车窗里的那个人,小脸雪白,神情傲然。
姜姒。
陆司越忽然想起,姜姒今天要看话剧,剧院就在体育馆附近。他想也不想,迈着步子跑到雨里。
雨落得很大,一瞬他全身皆是雨水。
恍惚间,陆司越像是跑进了当年的那场旧梦里。
相同的暴雨骤降,相同的车子驶离。
记忆中的场景,在他眼前重演。
唯一不同的是,他现在已经二十二岁了,不再是当年那个脆弱无助的孩子。
这么多年来,陆司越一直被困在那个凄惶的旧梦里。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不要让陆家的车子离开。
这辈子,他从未跑过这样漫长的路,他却像感觉不到疲倦一样,执着地追着车子。
仿佛他这样做,就能弥补当年的缺憾。
陆司越喊着姜姒的名字,声音落在风声雨声里。
“姜姒”
“姜姒”
姜姒靠在车子上,她皱眉看着窗外。雨水冲刷着车窗,落下一道道斑驳的痕迹。
早知道今天会下雨,她就不出来看话剧了。
这天气太糟糕了,无端端让人心烦。
姜姒百无聊赖地看着手机,这新闻也够无聊的。这时,系统提示姜姒,陆司越的气运值进账30万。
她挑眉,陆司越现在干什么怎么忽然给她气运值了
现在,气运值显示仍在增加。
增加到35万。
增加到50万。
姜姒来了兴致,她支着下巴思索。
真有意思,陆司越没见着她,还能气运值啊。
这时,姜姒隐约听到了什么。她望向后面,车子恰好拐进一条小路,阻碍了她的视线。
姜姒眯了眯眼,她刚才好像看到有一个人追在车子后面。
也有可能是她看错了,雨下得太大,她有些看不清楚。
姜姒转念一想,怎么可能会有人这么做
下了这么大的雨,那人还敢追车,他是疯了吧。
郑管家注意到姜姒的动静,问道“太太,您在看什么”
“没什么。”姜姒收回了视线,落下一句,“继续开车吧。”
陆司越看着那辆迈巴赫越来越远,远离他的视野。
如当年一样,车子又一次在他眼前离开,像是噩梦重演。
陆司越终于停了步子,他站在雨里,看着茫茫雨幕,他忽然笑了。
他笑得很大声,连胸腔都在微微颤着。这么多年了,他以为他能改变什么真是愚蠢。
过了一会,陆司越收了笑,他的神情异常冷静,只是唇角勾起轻讽的弧度。
陆司越走到一条巷子里,他现在不想去任何地方。
他半靠在墙角,手臂搁在腿上。他整个人全身湿透,他垂下头,脸埋在膝盖上,一动未动。
他眼底黯淡无光,像是失去了所有倚靠。
不知道过了多久,空气中忽然响起细碎的脚步声,似乎有人轻轻踩碎了一根枯枝。
沉寂的空气中,响起了一道娇脆的声线。
“陆司越,你在这里干什么”
听到这个声音,陆司越怔怔地抬头。
这条小巷久未有人踏足,空气中泛着潮湿的气息。
路灯斜斜落下了灯光,破败窄巷里,脚底的石砖被浸润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