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点开了小辉的聊天框。
以潇小辉,开工时间定下来了吗
小辉回得很快还没有。
她还想再回什么,但想想还是算了,直接把手机丢到床上。
洗完澡出来,发现手机屏幕亮着,她微微俯身,发尾的水滴掉落在床单上,晕出一块暗色。
穆琛云满路金和公寓
这地址她认识。
以潇
穆琛abe让我告诉你的,说你如果有空可以过去看看我就是个传话的。
以潇不去,没空。
“她说她不来。”穆琛苦着脸道。
“嗯。”abe语气如常,“去吃饭”
“那意呢”
“都等了他四个小时了,算了,走吧。”
穆琛问“就让他这么饿着”
“你去敲门,他也不会开的。”
“行吧。”
刚下出租车,脚底就生起一阵凉风。
真冷。
以潇忍不住把脖间的围巾往嘴边拉了拉。
“姑娘,又是你,这么晚”
没想到值班的还是上回那个保安,他显然还认得她,探出头来打招呼。
以潇原本还苦恼着该怎么进去沈终意的手机关机了。
没想到保安打完招呼后,立刻把门给开了,“上次那位早跟我打过招呼了,天黑,石子路要慢慢走啊姑娘。”
以潇应了两声,便循着记忆中的公寓楼走去。
到了门前,她拉下围巾,按了两声门铃。
许久都没人来开门,她甚至以为房里没人,转身正要走,却听见里面传来一道碰撞声。
紧接着就是匆忙的脚步声,再然后,门开了。
沈终意还穿着从医院出来时的衣服,他眼底暗沉,嘴角抿成一条线,站在这扇门后,与他身后的黑暗相交相融。
以潇回头,两人一时间谁也没开口。
“我就是来”
来做什么
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轻咳一声,正准备继续说,身前的人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前一拉。
她毫无防备,眼见就要撞在门上,沈终意拉开门,她顺势贴在了对方脖颈间。
温热,还伴着医院带出来的消毒水味。
“干什么”
听见她的声音,他越抱越紧。
她原本想挣开,却被这几乎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拥抱箍得心软。
男人稍稍低头,把脸埋进她的颈窝,蹭了蹭,声似呢喃“你好凉。”
以潇被蹭得发痒,又燥,她曲起手,拍拍他的手臂“外面在刮风,可能又要下雪了。你先放开。”
他不动。
以潇觉得好笑“在医院走得这么快,跟我要咬你似的,现在抱这么紧又是什么意思”
“周言城说的”他许久才开口,声音干涩,“都是真的。”
“我知道。”
沈终意却像是没听见,他道“我打的是我血缘关系上的父亲。”
以潇抓着他肩膀上的布料,力道紧了紧“沈终意”
他有些无语伦次“我本来想去高考,想带你去别的城市。”
“沈终意。”以潇打断他,“我们进去说。”
房间里没开灯,暖气倒是开了,估计是穆琛或abe开的。
她打开灯,艰难地把沈终意带到沙发上。
“你吃药了吗”她边问边找着沈终意的药盒。
他没说话,她便懂了,她按abe写在药箱最底下的字条,把药都倒了出来,放在小盒里。
“吃药。”
沈终意乖乖吃下,他喉结动了动,忽然问“你怕我吗”
以潇看了他一眼,疑惑问“我为什么怕你”
“我如果不还手,那个女人就要被他打死了。”
他像是想起什么,表情冷漠,“我原本只是想把他打晕,打到他无法动弹,那样他就不会再去欺压任何人,她也会好过一些。”
“可我又想,如果他永远不会醒来”
他声音像是被淬了冰。
“沈终意”以潇抓住他袖子,“别说了。”
“我想找你。”沈终意垂下眼睫,从那段记忆里抽离,“然后他们说我病了。”
“我知道了,你别说了”她听得胸闷头疼。
“出来后,我被传唤回去很多次,他想方设法想让我再回牢里去。我不是那个女人,不可能任他摆布”
后面的话,沈终意没能再说下去。
因为身边的女人手臂勾到他脖颈后,整个人倾身上去,堵住了他的唇。
她一心只想堵住他的嘴,并没有控制力道,但沈终意背脊仍旧挺直。
他瞳孔微张,很快反应过来,在她想撤离的时候迅速抬手抵在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都是各自吻技的启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