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成长计划(六)(2 / 3)

前,直勾勾地看着山川图上朱笔圈出的三郡“母亲叫你回府。”

谢蘅放下笔,慢条斯理地准备收起图,什么也没说,像是听不出谢荷语气中的恶意“哦。”

“你不问问是什么事吗”谢荷压住案上的山川图,高高地抬起下巴,“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谢蘅眼里闪过一丝好笑,转身离开“随你。”

反正她也不去。

“宁王世子准备求娶你,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谢荷急忙开口,满满的幸灾乐祸,宁王世子身躯肥硕如牛,没有哪个世家贵女愿意嫁给她。

“那也要太后同意。”

谢蘅转过身,定定地说道“魏国夫人,能说了算么”

“送客。”

她头也不回地就走了,自太后病情有所好转,她每日要进宫陪伴太后,太后才是她最大的倚仗。

至于谢荷,与之交谈都算浪费时间。

马车停在淮园外,她上了马车,在颠簸中小睡了一会儿,就到了燕城。

她下了车,往永寿宫的方向走去,刚到宫门口,就直直地撞上了一人,头戴紫金冠的男人冷声问道“今日来迟了些。”

与她一样,每日微生羽也会入宫与太后商议政事,是故总会遇见他。

“成王。”

谢蘅微微屈膝。

待他走远,谢蘅才进了永寿宫,太后躺在塌上,地上是无数散乱的奏折,侍人正跪坐着整理,看来太后和微生羽谈得并不愉快。

“姨母。”谢蘅走过去,接过宫人手中的白色素碗,服侍太后用药,“我瞧您精神好了不少。”

“是吗。”

太后唤侍人取来铜镜,打量着镜中的自己“我刚入宫的时候才二十岁,现在都快四十了。”

“你看看,两鬓斑白,皮肤松弛,不如以前了精神啦。”她略有些忧愁地说道。

“可还是个美人。”

谢蘅认真地说道,她的眉眼与太后相似,已经是容色昳丽了,却还不及太后七分,足以窥见太后年轻时候的貌美。

“美又有何用。”太后抚摸着谢蘅绸缎一般的黑发,目光触及她脸上缠着的纱布,抿了抿唇。

“当时很痛吧”

谢蘅诧异地抬起头,对上太后了然的神色,她立刻明白了太后在问什么,谨慎地答道“痛。”

“但那只是一时的痛。”

太后似是在回忆,声音带了几分缥缈“那你说,长久的痛是什么”

谢蘅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是命运不在自己手中。”

太后没有回答,而是抬头看向烟罗纱糊的宫窗,暗红色的光线投入宫殿,就像鲜血一般。

过了许久,她才说话“女人的命运,从来不在自己手中。”

“你觉得宁王家的大儿子如何”她换了一个话题,语气带了几分轻快,“上次春宴我见过他,是个有福气的人。”

这是今天第二次她听到宁王世子的名字了,宁王以户北为封地,户北幅员辽阔奈何资源贫乏,从来没有一个皇帝动过户北的念头。

世袭罔替,尽享尊容。

“不曾见过。”谢蘅摸不清太后的意思。

“他已二十,至今未纳姬妾,你嫁过去,可比待在这乌泱泱的燕京好。”

太后第一次早早地挥退了她“哀家乏了,你回去好好想想罢。”

她握紧了藏在阔袖里的手,退了下去,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她只是外戚之女,太后、姜堰都没有把她当成可以商讨政事的对象,对于她的安排,大概给就是一个所谓的好归宿。

而谢家,魏国夫人根本没拿她当女儿看。

在这个燕京城,她实在太过势单力薄,就像水边飘摇的芦苇。

她走出宫门,上了马车。

她现在只能静观其变。

未时,燕京城外。

这算得上是季芙第一次出门,不是去参加贵族小姐们的宴会,也不是远行拜访亲友,而是来做一次社会调查。

她负责的是东望乡,位于燕京城不过百里。

她今天把长发梳成了冠,外服也是男子短打,她惊讶地发现比世族推崇的宽袍阔袖方便不少。

“老伯,请问你一年收成有多少呢”她走到田坎旁边,问住了一个在地里耕作的老农。

老农本不想回答,可是看着她身后跟着的侍卫,只得放下手中牵牛的绳子“雨水多的时候,交完租子和税,还能吃饱饱地吃上半年多。”

他的语气中带了一分自豪,他在东望乡种地可是一把好手。

“那剩下半年呢”

季芙掏出炭笔在纸上记录,这种笔是郡主发明的,比毛笔方便携带,写起来也快,他们这次出门足足带了四大包。

老伯奇怪地望了她一眼。回道“没有存粮就挨饿呗,冬天死的人最多。”

在他看来,挨饿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哪怕贵族的一盏琉璃杯就足够他们半年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