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的白月光(十)(1 / 2)

“请县主救我”

顾行云抓住谢蘅的衣裙一角,宛如即将溺死的人抓住了浮木,又是惶恐又是惊喜。

谢蘅弯下腰,在顾行云的耳边轻轻地说道“你与安乐公主自幼交好,而安乐公主长于皇后膝下,与太子关系匪浅。”

顾行云惊愕地侧过头“您是要我窥听皇室”

“那又如何”谢蘅直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少女,“安乐把你当表妹吗太子已近大婚之龄,东宫却迟迟没有择妃,你以为是为何不过是看不上你罢了。”

“落魄世族,出身卑微,他们眼中的你就是舞姬之流。”

“高兴时,捧着你,不高兴了,就弃之如敝。”

顾行云想反驳,可什么也反驳不了。

她抬起的头慢慢、慢慢垂下,她很早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与安乐是不一样的。

安乐是一国之力供养的尊贵公主,而自己生于微末,什么都要争、什么都要抢,可有些东西是争不来、抢不到的。

她永远都是安乐后面的影子。

“您说得没错。”她苦涩地开口,“这是我的命。”

她注定当不了太子妃。

或许会是太子未来众多嫔妾之一,等容颜不再,垂泪至天明。

“事在人为。”

谢蘅扶起她,替顾行云挽好头上的碧簪,抚上了她的面庞“这样的美人,太子又怎么能不喜欢呢”

顾行云呼吸陡然急促,听出了谢蘅的弦外之音,是不是谢蘅愿意助她成为太子妃

“您”

而谢蘅只是对她微笑“东西拿给我。”

若是之前,顾行云尚且有些谨慎,但到了此时,她已经再无担忧。

她毕恭毕敬地从腰间解下了香囊,递到谢蘅的手里。

谢蘅挑了挑眉,掩住面鼻,接过香囊转身离去。

“我能问,您这是为什么吗”顾行云忍不住问出了口。

谢蘅回头,眼里没有笑意“这天下,不太平了。”

“我明白了。

顾行云目送谢蘅远去,就连她也知道,从南边的长原古道到西边的丹辽山,烽烟四起,战火连绵,甚至于一国的储君也要亲赴战场以稳军心。

曾有个丹辽来的瞎子,跪在燕京城外痛哭三天三夜,吸引无数人驻足,惊动了陛下,宣入大殿问为何痛哭至此。

那瞎子捶胸顿足,大喊“端朝就要完了”,泰元帝震怒,处五马分尸之刑。

朝堂动荡,督公也要择良木而栖之了,难怪传闻督公与沈昭关系匪浅,也不肯为她得罪太子。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顾行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平鹤已经等在路口了。

谢蘅用帕子把香囊包住“收好它,回去找大夫问一问。”

aa“是,小姐。aa“平鹤仔细地收好。

陆峥一向谨慎,并不是禁不住美色之人,况且安乐也算不得什么美色,世家女子多精于制香,除了香囊有问题,她也想不出别的东西了。

顾行云此人,成不了大器。

太子喜欢她,就给他。

她会是一柄直直插入太子心脏的利刃。

她一边与平鹤说着话,一边向汀阁走去,忽然发现汀阁前站了一个蟒袍紫冠的男人。

他似乎想进又不敢进,踌躇地踱着步,不是汪铎又是谁

“督公。”

谢蘅有些意外。

汪铎回过头,比她还要手足无措“我我来看看你,你要是没事儿我就走了,你好好歇息。”

他仓皇地下了台阶,与谢蘅擦肩而过,不过话虽如此,走到一半又忍不住转身回来。

“我瞧你这伤还是要让姜太医来看,北凉进贡了上好的白玉断续膏,我晚上叫人给你送来。”

“督主,您贵人多忘事,姜太医上次指着鼻子骂您,您当天夜里就把人关东厂大牢里去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气在。”小太监低声说道。

谢蘅诧异地盯了汪铎一眼。

汪铎面上浮现几分尴尬,冲小太监吩咐“把他放出来,我之前看他身子骨硬朗,想必没这么容易死。”

东厂的大牢出来,不死也得脱层皮。

小太监还想反驳,但汪铎的眼刀扫过来,他也只能委屈地称是。

说罢,汪铎就带着锦衣卫浩浩荡荡地走了。

半句也没有提安乐。

谢蘅心下了然,汪铎是什么人宦官之身屹立朝堂数年不倒,她这点心思在他面前都不够看,他既然没提。

就说明他会处理得干干净净。

汪铎对沈昭,真的很好。

“任务有这么简单吗”谢蘅走进汀阁。

平衡扶着她进去,满脸疑惑“小姐,您在说什么”

谢蘅一笑“没什么。”

第二天,小太监就侯在汀阁外,说是送姜太医来的。

“公公请随我来。”平鹤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