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可可抿着唇,对上姜遇桥早就落在她身上的视线,男人眉眼清湛温和,耐心地问,“还有需要别的吗”
钟可可摇了摇头,“够了。”
姜遇桥嗯了声,抬手把菜单归还给服务生,说了句谢谢。也就是这个关卡,钟可可才注意到他侧过头时,后脑勺露出的一道不那么明显的伤疤。
之所以注意到,是因为那块的头发比别的地方要短一点,像是曾经刻意剃掉一样,就连伤疤都还泛着淡淡的红。
钟可可垂下眸,有些失神地看着餐桌上的白色纸巾。
好在这间餐厅上菜很快。
有了食物,桌上的尴尬和不自然很快就被抵消,再加上许新雅这个能说会道的,这一顿饭吃得还算融洽。
期间姜遇桥也偶尔跟钟可可说上了几句话。
都是在问她在学校的事情。
他问,钟可可就回答。
规规矩矩,毫无感彩。
互动的模样倒真像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妹妹。
然而曾经的钟可可并不是这样,曾经的她和姜遇桥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就像许新雅一样
,快乐得像个小太阳,再无聊的鸡毛蒜皮,她也会一直对他说个不停。
那时候,姜遇桥是有些烦的。
但现在
姜遇桥捏着杯壁,长睫敛着。
突然格外怀念钟可可喜欢拽着他胳膊,像只小尾巴粘着他的那段时光。
没多久,三人吃完,姜遇桥开车送她们回学校。
车刚停到校门口,许新雅就随便找了个借口,“可可,我一哥们儿找我,我就不等你先过去了,等会你回宿舍记得帮我拿书占位置哈”
钟可可哎一声,还没说话,许新雅就“啪”一声关上车门,她冲二人摆了摆手,眨眼间就只剩钟可可一个人坐在后车座上。
“”
突如其来沉默气氛搞得钟可可头皮紧绷。
刚一抬头,她就对上姜遇桥似笑非笑的视线,男人淡色的唇瓣微挑,修长的指节点了点方向盘,颇为赞许道,“你这朋友还挺聪明。”
是啊。
是挺聪明。
我们系出了名的红娘呢。
钟可可在心底翻了个大白眼,拎起帆布包推门下去,关上车门的时候,姜遇桥从另外一边下来,拦住她的去路,“我送你进去。”
“”
钟可可紧了紧捏着帆布包的手指,唇瓣严丝密合,刚要蹦出一个“不”字,脑中就忽然闪现出男人后脑勺上的疤。
白色的圆头帆布鞋在原地碾了两下,钟可可听见自己声音紧巴巴的,“你脑袋后面,那个,怎么回事。”
说话间,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头。
姜遇桥眉峰微抬,“你看见了”
钟可可点头。
姜遇桥抬手摸了下,笑得很随意,“很明显吗”
钟可可想说没有,但转念一想,这么说很容易让他觉得自己在偷偷关注他,于是她眨了眨眼,改口道,“是有点儿。”
为了证明她没在说谎,她还刻意强调了下,“就你后面有点儿秃,所以就显得很明显。”
从来没被人说过“秃”,姜遇桥神色明显滞了一下。
见小姑娘格外认真的模样,姜遇桥舔了舔唇,略微自嘲地点头轻笑,“可能是吧。”
钟可可心虚地挠了下鼻尖,也不知怎么想的,继续火上浇油,“不过现在秃头很正常,特别是男生,我们班就有好几个,也不耽误找对象。”
姜遇桥刚开始还真有点儿信了。
但凭她对钟可可的了解,她越解释,就越能证明她在胡扯。
不过他还挺愿意听她胡扯的。
毕竟这几天加起来,她跟他说的话可能都比不上这几句。
姜遇桥像是被勾起了兴致,桃花眼微挑,“那你介意男朋友秃头吗”
“”
怎么问题还扯到她身上了。
难道他不应该着急这头秃了怎么办吗
钟可可神色古怪地看着他,“当然介意了,谁会喜欢自己男朋友是秃子呢。”
姜遇桥拖长音调嗯了声,故作正经道,“那我回去好好研究一下这秃头怎么治,争取不让我们可可嫌弃。”
这话说得钟可可耳根一热。
忽然发觉自己跟他谈话特别没效率,明明心里有一堆问题,却总是说着说着就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
钟可可是个急性子,受不了这慢吞吞的,干脆一闭眼,催促道,“你别扯乱七八糟的,到底怎么弄的。”
倒是有了点儿过去钟可可的影子。
姜遇桥单手插袋,“从楼上摔的。”
钟可可喉咙一哽,“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阵子吧,做手术时间太长,低血糖从楼上摔下来。”姜遇桥漫不经心地笑,“当时住了一段时间院,你远航哥过来看的我。”
付远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