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不记得从哪里听来的一句话,大意是说,人这一生中只会喜欢同一类型的人。
曾经的她对这话很无感,但现在,她却能体会到其中无奈的滋味。
在白色衬衫注意到她的一瞬间,钟可可回过头,举起带着淡淡酒精味道的百利甜仰头喝了一口。
冰凉丝滑的触感顺着喉咙流入食道。
钟可可皱了皱眉。
周明月收回花痴的目光,刚要说话,就看到眼前那个向来只会甜甜笑着的小姑娘,眼底荡漾浅浅的苦涩。
好像在某个不经意间,独自长大了一样。
随着天黑。
场子渐渐热了起来。
舞台上的驻唱歌手唱着当下流行的抒情歌,台下十几个卡座都坐满了人。
钟可可和周明月这也不例外,只不过因为是老板亲属的关系,这桌的帅哥比较多。
其中就包括周明月一眼看上的潮牌帅哥,两个人有点儿看对眼,活动还没开始,俩人就在这暧昧不明的光线下调起了情。
剩下的两个男生明显有些怯,眼睛隔三差五地往钟可可身上瞟,却始终没一个人敢凑上去说话。
此时,钟可可正低头回复郑菲菲的微信。
浮动的光影下,明红色的连衣裙像是暗夜里的玫瑰,衬得肌肤瓷白如雪,一头自然黑的波浪卷发遮住背后大片细腻光滑的肌肤,蝴蝶骨若隐若现。
虽然面庞有些稚气未脱,但和穿着打扮相结合,竟然透出一股极为和谐的纯欲感,再加上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馋得人移不开眼,又不敢贸然上去搭讪。
刚开始,只有这两个男生注意到钟可可,没一会儿,隔壁桌的几个男生也注意到了。
周明月到哪儿都是掌控全局的那个,当即拽着钟可可咬耳朵,“你信不信,等会击鼓传花,肯定落到你头上。”
击鼓传花是这场联谊的第一轮。
花球落到谁手里,谁就要跟着主持人上台做自我介绍,还要留下自己的微信号。
目的就是给大家一个介绍自己的机会,好让更多人看到。
钟可可没来过这种场合,自然不懂,周明月就给她挤眉弄眼地解释,“我跟你说,这桌这两个,还有隔壁桌那几个都对你有意思,有一个最不要脸还找我哥说悄悄话。”
钟可可刚要开口,桌上的手机就响了。
她撇头过去,看到付远航的名字。
为什么不是姜遇桥的名字呢,因为她昨晚上半夜失眠,起来上厕所的功夫把他的电话也拉黑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怕姜遇桥找她,还是怕姜遇桥不找。
但在此刻,付远航的名字就相当姜遇桥。
钟可可太熟悉这俩人狼狈为奸的气质,转头就把手机摁了,问周明月,“跟你哥说什么”
周明月被她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晃了下,转而对上小姑娘明显绷着情绪却故作轻松的脸,慢吞吞道,“还能说什么,就让花尽可能落在你头上,让你上去自我介绍呗。”
话音刚落。
钟可可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这次震得比上次急得多,连绵不绝不死不休的架势。
钟可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想笑。
赶着说话的功夫,她抬手就把电话毫不留情地摁灭,带着笑腔道,“那就介绍呗。”
事实证明。
周明月猜得没错。
击鼓传花这事儿就是有猫腻。
不过等着被开刀的人不止钟可可一个,还有角落那桌的一个玩嘻哈的帅比,据说个子很高,家里也有钱。
很多女生就等着花落在他头上呢。
不过游戏也有游戏的规矩,必须按顺序传,也不知道是击鼓的人太找不准时机,还是那些长得好看的不想上去,玩了好几轮,钟可可都是差一点被逮到,有几个男生明显都急了。
周明月在旁边嘎嘎直乐,拿胳膊肘怼钟可可,“你看那几个男生失望的,刚我还听有人喊怎么又是个丑的,笑死我了。”
钟可可听了也忍不住乐,开玩笑道不行自己下次就传慢一点。
谁知这话一语成谶。
就在最后一轮,花传到周明月的时候,钟可可桌上的手机又响了,这次不是付远航,是一串陌生号码。
钟可可第一时间就想到姜遇桥。
说不上为什么,她总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很多彼此之间的第六感都有点玄妙。
也就是怔住的功夫,花球落到钟可可这里。
不到一秒的时间,嘈杂的鼓点瞬间停住,跟着头顶的光柱亮起,周遭响起一阵欢呼。
钟可可还未反应过来,主持人就拿着麦克风走到她身边,她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清晰地听见周围男生的口哨声。
主持人笑眯眯地看着钟可可,颇有喜剧人的气质,“哎,终于逮到你了,再不逮到你鼓手今天手都得敲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