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从八岁就开始的一见钟情,它横亘了十年时光,变成一场晦涩难捱的单恋。
也许就像付远航说的。
她的确不该全身心投入,特别是,喜欢姜遇桥这件注定无结果的事。
他那么优秀。
那么迷人。
却永远不会属于她。
他是她永远爬不上的高峰,也是她遥不可及的山巅。
但那不是他的错。
他没有任何错。
他只是不喜欢我。
随着脑海里的这个声音落地,钟可可带着一腔孤勇的悲壮感,抛开一切道德观,俯下身,用柔软又湿润的唇瓣,轻轻地碰了碰姜遇桥冰凉的耳垂。
下一刻,微颤又易碎的气音落在空气中
“遇桥哥。”
“再见。”
第二天一大早,钟可可回到榕城。
这个季节正是这个城市最明媚的时候,刚出火车站,清早的阳光就把炽热的温度洒到她身上。
这里没有童安的清冷与陌生,让钟可可的心情稍稍有了归属感,只是一夜未睡,又没吃什么东西,她整个人病恹恹的,不太舒服。
又因为来不及,她没回家,直接打车去了学校。
距离上早课还有段时间,钟可可刚到教室,就拿着洗漱用品去楼上的女厕收拾。
这会儿学生还没来上课,厕所空荡荡。
钟可可有气无力地站在镜子前,这才看到这一晚她把自己熬成了什么样。
原本白嫩的皮肤有些浮肿,多层褶皱的双眼皮也因为哭了很久,变成一条宽的,就连嘴巴,因为熬夜变得毫无血色。
活脱脱一副为爱要死要活的模样。
钟可可闭了闭眼。
顿时有些鄙视自己。
偏偏这时,隔间内传出卓亦凡的抱怨声
“哎,我就不明白了,他为什么总不回我信息啊”
“我给他发好久了,隔三差五就发一次,但他什么都不回我。”
“以前也不至于这样啊,上次吃饭还好好的呢。”
“靠他不会真的和钟可可在一块儿了吧”
忽然间听到自己的名字,正刷牙的钟可可猛地呛住,咳得她脑子发昏。
卓亦凡听见动静,这才发现外面有人,她气恼地推开门,果然看到钟可可在外面。
“你怎么在这儿”
钟可可吸了吸鼻子,瘦弱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她懒得搭理卓亦凡,擦了擦嘴转身就走,谁知那家伙不依不饶。
“我跟你说话呢”卓亦凡像个颐指气使的大小姐,追上钟可可,“你是不是在偷听我打电话。”
“”
钟可可突然很烦。
折腾这一晚,又哭了那么久,能站在这已经很不容易了,她现在根本没心思也没力气和卓亦凡吵架,只想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再睡一会。
但卓亦凡这人吧,就像屎壳郎。
你越是不理她越甩不掉。
深知这一点,钟可可叹了口气,停下脚步,嗓音微哑,“你嗓门大到一楼都能听到,还用得着偷听”
“”
卓亦凡一时语塞。
钟可可浅白她一眼,继续往前走,结果没想到,她刚走到楼梯拐角,卓亦凡就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再度追上来,“我告诉你,你不用得意,遇桥哥就是这阵子心情不好才不理我的,他就算给你寄东西也不代表什么”
“而且他就算不理我,他也只把你当妹妹,你不用”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钟可可停在卓亦凡面前。
没了往日里的吊儿郎当和嬉皮笑脸,钟可可神情苍白又冷漠,“你说的没错,他是把我当妹妹。”
卓亦凡愣住。
钟可可冷声一笑,“他也最多把你当妹妹。”
卓亦凡动了动唇,“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钟可可疲惫地笑了下,“就是想告诉你,遇桥哥有女朋友了,不用折腾了。”
“”
卓亦凡睁大眼,愤愤道,“你放屁,她怎么可能有女朋友”
这一次,钟可可真的不想理她。
她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再走几步感觉就要晕倒,只想下楼买个饭团。
哪料卓亦凡情急之下追上来,“你别走,把话给我说清楚”
说话的期间,她不小心踩到钟可可的鞋带。
偏偏钟可可另一只脚还在往台阶下迈。
巨大的惯性和速度扯着她往下走,可另一只脚完全没有跟上来。
直到开始失重,钟可可这才反应过来。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她根本没有力气,也没有机会拽住身边任何一个支撑点。
倒是卓亦凡见她身子往前倾,瞬间尖叫起来,她想要拽住钟可可,但因为距离不够,没拽住。
于是,在这毫无防备的一瞬间。
钟可可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