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江珩好像在和对方对话,可是他也听不清。
鹿转张了张嘴,想说别砸了,再砸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可最后他还是没有开口。
“你他妈放手”
周期然一开始还能反抗。
到了后来,他疼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只能任由摆布。
在他以为自己快要被砸死的时候,江珩的力气却小了不少。
他听见有人喊“江珩。”
声音很轻,又好像很温柔。
原本扣着他后脑勺的力气突然消失了,周期然的眼睛被额间的血迹模糊了不少,他努力睁开眼,视线还没来得及落到对方身上,便有一只手像是很轻松地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随即,他的胸口被狠狠踹了一脚。
这一脚,比江珩刚刚的那两棍子力气还要大,他被直接踹到了另一边的墙上。
身体和墙壁碰撞的时候,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江珩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昏迷。
但实际上又没有。
他浑身没什么力气了,就是凭着本能,大脑也眩晕的厉害。
恍惚间,他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有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握上了他按着周期然的手。
他的皮肤滚烫。
对方的温度却很好地缓和了这股热意。
有人从前面抱住了他。
他的下巴很适合地正好搁置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熟悉的、像是初春日出后融化的雪的味道,包裹了他的周身。
让他不自觉地想要更加靠近一点,想要和对方融于一体。
江珩抬了抬眼皮,才惊觉自己居然已经脱力了。
意识到这一点,他的呼吸略微急促起来,被沈淮之抓在手里的那只手还有一点点的颤抖。
他张了张嘴,大脑里闪过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
他不是怪物。
更不是废物。
所有人的出生都是被定义好的。
他出生的时候,江今和谢桉便带他做过基因检测,说他百分百会会分化成一个oga。
饶是如此,他还是按照着aha的生活轨迹成长。
江今是个aha,谢桉是个beta。
他们可能曾经都想过,为什么ab会生出来一个o。
也可能曾经不相信基因检测,毕竟江珩活的不怎么像个oga。
一直到江今和谢桉离婚。
江珩其实曾经偷偷听过他们谈话,他听见一直很温柔的两人在争吵。
江今说,他喜欢上了一个oga。
不论是心灵上的,还是身体上的。
那个时候的江珩还不明白喜欢的含义,也不明白父母会就此分别,也不明白abo三者之间有什么差异。
后来,江今和谢桉离婚后,谢桉曾经很温柔地告诉他,不论他的第二性别特征是什么,都不要嫌弃自己。
因为这是从他出生以来就被定义的。
“江珩。”沈淮之大抵是察觉到他在发呆,明明怀里的人还在发抖发烫,居然还能发呆。
沈淮之压下眉眼,很轻地拍了拍江珩的后背。
空气里,甜腻的信息素引得他头脑也有些发晕。
“结束了,江珩。”沈淮之重复道。
江珩被他喊得回过神来,靠在对方肩膀上,有些无力地眨了眨眼。
半晌,他小声道“沈淮之,我好害怕”
像是后知后觉的害怕。
又像是刻意的害怕。
连江珩都分不清是哪种。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抖得厉害,浑身也没有什么力气,只是想要不停地靠近这个人。
对方似乎是愣了愣,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没事了。”他又拍了拍江珩的后背,这次,比刚刚还要轻,像是怕弄疼对方,又像是在安抚对方。
“我好难受。”江珩舔了舔唇,因为发烫,他的唇也很干涩,很渴,想要喝水。
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身体的异样便被无限地放大。
他渴望沈淮之的信息素。
甚至渴望对方标记自己。
见沈淮之不答,江珩又重复了一遍“沈淮之,我好难受。”
沈淮之嗯了一声“回去再说。”像是觉得自己语气很生硬,他又补充了一句“好吗”
他的声音太温柔了。
温柔的都不像平时的沈淮之。
江珩觉得,自己要是在发热期猝死,那就是被沈淮之的温柔溺毙的。
“回哪里”他像是不自觉地问,脑袋还在对方的肩膀上蹭了蹭。
像极了一个在和自己aha撒娇的oga。
贺辞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江珩被身形高大的aha抱在怀里,小声地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