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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多的时候,陈映梨听见酒店走廊传来的动静,房门只有季樾的表弟一个人在守,他有点顶不住,盛燃在门外叫嚣“你这个表弟很恶毒啊,想让我们季总孤独终老”
小表弟用他单薄的身体抵着房门,“给钱再说。”
门缝里飞进来一阵红包雨。
小表弟将地上的红包全都捡到自己怀中,美滋滋打开了门。
里面还有道门。
季樾在群里发了几万块的红包,很大方又将剩下的几十个红包塞进门缝,庄惜海她们甚至都没有吧享受到堵门的乐趣,拿人手软,迫于收了巨款的心虚,打开了卧室门。
卧室仿佛瞬间就被填满,男人身材高大,黑色西装,冷肃威严。
新娘子含羞带怯坐在床铺正中央。
季樾的眼瞳在她身上停留许久,喉咙有些发紧,他无声咽了咽喉咙,沉默良久。
盛燃招呼还在外面数钱的小表弟进来背新娘子出门,但是小表弟身板着实有点瘦,今年刚十九,长得高好像没什么力气,蹲在新嫂子跟前,竟然背不动她。
小表弟红着脸说“我我背不动。”
其实陈映梨并不重,十八九岁正值青春的少年也不能背不动九十来斤的她。
但陈映梨没怀疑,以为自己怀孕了肯定重了不少。
其实是小表弟提前收了表哥的“赃款”。装出来的柔弱。
季樾说“我来。”
接亲的长辈觉得这不太合规矩,本来张嘴想制止,转念一想,季家人就都不是讲规矩的人,随便谁背新娘子,爱谁谁。
季樾在她面前蹲下,声音沉稳“来,上来。”
陈映梨手里拿着捧花,慢吞吞爬上他的背,双腿搭在他的腰上,鼻尖在他的后颈蹭了蹭,灼热呼吸扫过他脖颈的冷肤,手臂慢慢圈住他的脖子,轻轻在他耳边问“我重吗”
她紧跟着说“重也是我们的孩子重,和我没关系。”
季樾莞尔,“你说的对。”
婚礼的程序不是特别繁琐,也没有准备强行煽情的环节。
蓝天下的草坪,布置成一片花海。
只邀请了相熟的朋友。
举办了简单的仪式。
交换戒指。
许下誓言。
低头拥吻。
我愿意用我余下的生命保护她,珍视她,我愿为她付出此生唯一坚贞的爱。
陈映梨没有在婚礼上落泪,直到季樾说完誓言,她眼睛里还是笑着的。
她踮起脚抱住了他,轻声只在他一个人的耳边说“我也会给你我最赤忱的感情。”
婚礼结束在黄昏。
香槟酒洒了满地,混在花瓣雨中。
季樾被人灌了很多酒,他被放回婚房时已经有点不省人事,但还知道要去浴室洗澡换衣服,把自己弄干净,只穿了条内裤就躺在床上,脸颊还有点不太正常的红。
陈映梨脱下婚纱换回自己的裙子,双腿光滑细嫩,在他的眼睛里晃来晃去。
陈映梨走进卧室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帮他找裤子,面红耳赤丢过去“穿上睡裤。”
季樾虽然懵但也很听话,乖乖穿好裤子,“这样行了吗”
“睡觉吧。
“你得陪我睡。”
陈映梨温柔摸了摸他的脸,好笑的问“我还能去哪儿”
季樾顺势握紧她的手,“哪里都不能去。”
陈映梨发现他喝醉后还挺孩子气,她在他身边躺了下来,亲了亲他的侧脸,又亲了亲他的唇瓣。
季樾闭着眼,“还要。”
陈映梨说“没有了。”
季樾闷声笑了笑,“老公给你加钱。”
陈映梨现在不吃他这套了,“季总你的钱不都在你老婆手里吗”
季樾认真思考,一本正经地和她说“私房钱。”
陈映梨说“我不忍心压榨你,孩子也见不得这种少儿不宜的场面。”
季樾缓缓睁眼,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的肚子,忽然觉得这个孩子有点碍事了。
陈映梨怀孕三四个月时,孕吐很严重。
徐红圆听说了这件事,亲自动作做了些酸萝卜送过来,她吃过之后果然好上很多。
孕期没人照顾也不方便,季樾的母亲不是个靠谱的人,他请了几次保姆都不太满意。
陈映梨觉得是他要求太高。
季樾在她的事情上从来不会迁就,要求近乎苛刻。工作放手交给了下属,每周在家开线上会议。
怀孕五个月时,肚子有点大。
她和季樾去了一趟江家,又到了伯母每年过生日。
徐红圆看见她的肚子,眼泪差点流了出来,说不清楚心里什么滋味,“孩子闹不闹腾”
“很乖。”
“那就是像你。”
徐红圆看出她有点不自在,说“江定今天不在家。”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