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很多资料都被何苏元抹掉了,所以她才没查到。
现在虽然查到了,但黎言之始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不对劲”祁蔓皱眉“哪里不对劲”
“我也说不上来。”黎言之很诚实的回她“还需要再查。”
祁蔓垮下脸“这件事真的和何书记有关系吗”
她有些沮丧“何辞那样的性子”
无忧无虑,天真烂漫,虽然这段时间跟她在做项目,但祁蔓把她保护的很好,极少看到丑陋的事物,所以她真不希望何苏元也牵扯进来,但目前看来,委实有关系的。
“暂时不要下定论。”黎言之心底也摸不透,何苏元居然追过唐韵,那当初她查唐韵时这条线怎么没找到
她有些茫然。
祁蔓刚想说话外面有动静,何辞声音传来“姐”
她咬舌,顿住想说的话,对门道“进来。”
何辞拎水果走进去,额头上有细汗,显然刚小跑回来,她见到黎言之没意外,只是多看两眼,祁蔓道“去哪买的,到现在才回来。”
“门口没有。”何辞将水果放床头柜上“我跑两条街才买到,你现在怎么样腰还疼不疼我给看看。”
祁蔓抬眼,何辞一张俏颜因为疾跑而微红,那双眼盛满焦急,她还记得刚被撞到何辞挨她站,想扶她手却不知道怎么做,生怕弄疼了,更遑论在医院,她陪这么久的时间,从手术室到现在天黑,祁蔓心头微酸,她拉住何辞的手“别忙了,我没事。”
她余光瞥黎言之,说道“你去那边,我和何辞说两句。”
黎言之没做犹豫,起身走到不远处的沙发旁,开始处理消息,多半都是娄雅发过来的,先是告诉她股东都被安抚好离开了,后来又发黎穗也住院开刀了,疑似心脏问题,末了她隔很长时间发一条消息,说公司有些奇怪的传闻,让她听到不要生气。
奇怪的传闻,还能怎么奇怪,多半是说她和祁蔓吧,她在助理面前毫不避讳对祁蔓的态度,肯定有人知道,娄雅这个人精没明说,但发这个是探她口风,想看看她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好决定怎么做。
怎么做如果是从前,她还会犹豫要不要公开祁蔓的身份,现在已经不会再犯傻做犹豫的事情了,在决定重新追求祁蔓时她就做好随时公开的准备,现在虽然不是最好的时机,但她能承受。
她回复娄雅一切照旧,传闻不用管。
娄雅看到这消息啧一声,立刻展开联想,从430车出现在祁蔓那里她就觉得奇怪,后来祁蔓说做过一段时间秘书她就更奇怪,因为她查过,黎言之身边并没有其他秘书,只是这些事她不敢乱说,一直压着,后来和祁蔓的接触更疑惑,特别是大会黎蕴和祁蔓一起出现,她觉得更奇怪,可黎言之是老板,老板不发话,就算两人奸情就在眼皮子底下发生,她也要当无事发生,因为黎言之的地位,注定这场感情不能出现在大众视线里。
她也不能说。
没想到啊,黎言之居然任其发展,看这意思,还会公开。
娄雅待黎言之身边几年,自诩将黎言之的性格摸透一点,所以她才啧一声,该有多喜欢,才能选择公开才能选择面对即将而来的狂风暴雨,这不仅是商场的暴雨,更是整个市场的动荡吧
黎言之应该知道自己这么做意味什么,她很有可能随时失去政府的扶持,很有可能黎穗趁机夺权,可她还是愿意这么做,义无反顾。
该有多喜欢啊。
娄雅喟叹一声,涌入脑海的第一念头居然是有些羡慕,她羡慕这样的感情,纯粹炙热,有闯破天的勇气,不顾一切的激狂,如果是其他人倒不难理解,可这是发生在绝对冷静禁欲的黎言之身上,有种极致的反差,她这样运筹帷幄十几年,早就不存在感性的人,居然有天感情用事,太不可思议,也更令人着迷。
娄雅居然被激出一份斗志,她想帮黎言之,帮她绝地反杀
她回复黎言之“黎总,我明白了。”
黎言之放下手机,偏头看何辞,那人正在和祁蔓说什么,半蹲床边,祁蔓说一句,她拧眉,不高兴的嘟囔,病房安静,就连她小声嘀咕也听的一清二楚。
“不嘛,我就要过来,再说了,黎总还托我好好照顾你呢,我怎么能离开”
祁蔓没辙扫眼黎言之,见她微点头才说道“我只是怕你太累了。”
“累什么”何辞摇头“一点不累。”
祁蔓心疼不已,她拉何辞的手被何辞念叨;“你别动,你一动我就害怕。”
“没那么脆弱。”
“那也不行,都骨折,还打钢钉”
黎言之心尖一抽,那些话宛如锥子戳在她胸口处,疼痛蜷缩,让她喉间发苦,她闷咳一声,头突然疼起来,黎言之按了按太阳穴往窗口走几步,她推开窗,外面天色黑兮兮的,她恍惚想起娄雅发来的消息黎穗也动刀了,突发心脏病。
她抿唇,靠窗户边,沉默不语。
祁蔓余光扫她单薄的背影,被光拉长,窄肩细腰,秀发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