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人呢”手机那端的呼唤让祁蔓回神,她握紧手机,破皮的唇角有血珠钻出来,红艳艳的,她舌尖碰到上面,刺骨的疼。
“抱歉,这里信号不是很好。”祁蔓很快恢复平静,连声音都清冷几分“您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您转告黎总。”
“哦”黎蕴顿了顿“你是她秘书吧”
祁蔓神色微动,低低道“嗯。”
“行吧。”黎蕴说道“你让她忙完给我回个电话,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一声不响就跑出国,周末还有饭局呢,都答应我和赵先生了又飞出国。”
赵先生是上次黎蕴消息里说的赵家孙子吗原来他们还有联系。
也对,今天新闻里不就提到她近日觅得一位良人吗
想必就是这位赵先生。
祁蔓垂眼,一低头就看到黎言之躺在座椅上的样子,长发微乱,刘海挡住一半眉眼,露出来的眉宇紧皱,脸色苍白,平时总是光鲜亮丽,高不可攀,现在却有些羸弱体虚,她每次偏头疼都是这副姿态,让人恨都恨不起来。
祁蔓见她额头又冒细汗,习惯性伸手想帮她擦拭,手伸在半空,却蜷缩了回去。
电话没挂断,那端的人似是找到人诉说开始喋喋不休“你是她秘书,她最近有回国的计划吗”
“周末前回来吗”
回来吗她就在国内,自己却不能告知,因为她不知道黎言之的行程能不能让别人知道。
这么一想,她连秘书都不如。
“怎么回事有人听吗”似是长久的沉默让那端存疑,黎蕴声音大了一点“喂”
祁蔓调整情绪和呼吸,她把手机放稍远一点,故意装作没信号的样子喊道“您说什么对不起这里没信号”
“没信号啊。”黎蕴倒是听得很清楚,她回道“算了算了,你告诉言之,让她尽快给我回电。”
那端挂了电话祁蔓还保持夸张的姿势,坐在她对面的保镖看到她这副样子忍了忍,忍不住时低头看窗外,祁蔓也觉得自己这副样子有些不妥当,她收回手,把手机塞进黎言之的包里,问道“她什么时候头疼
的”
保镖忙坐直身体,严肃端正道“中午十一点五十二分三十秒。”
祁蔓
你这是保镖还是计时器
她没好气道“那怎么不就近医”
保镖似乎被问住,思忖几秒回道“娄秘书要帮黎总约医师,是黎总坚持要回来的。”
坚持要回来
回来给她庆生还是去参加饭局
祁蔓抿唇,没再问话,车在马路上呼啸而过,很快就到医院门口,来之前通知过医生,还没下车祁蔓就看到门口站了一排白大褂。
车停稳,门被打开,几个白大褂将黎言之送到抢救车上,一个脖子上挂听诊器的男人问道“什么时候头疼的”
祁蔓还没开口,保镖回他准确时间。
医生问道“吃药了吗”
回来之前吃药了吗
好像没有吧
“头疼什么时候加重的”
“有些什么症状”
医生看她一直不说话皱眉“你是她秘书吗”
祁蔓怔住,她唇角动了动,还是回一句“不是。”
医生有些狐疑看她一眼,没说什么,祁蔓却很自觉往后退一点,抢救车从身边擦过,一行人往前跑,只有她干站在原地,看向前方,冷风从门口吹进来,凉飕飕的。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尤其在医院里,每分钟被掰开,一秒都是难熬,祁蔓从座椅上起身走到急诊门口,来回踱步,门一直没打开,身后却传来熟悉的声音。
“言之呢”
是刚刚电话里的人,祁蔓回头时还有两分错愕,她见到来人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一脸不悦道“你们怎么回事送到医院还是医生联系的我”
保镖被呵斥的低下头,面面相觑,祁蔓站在原地,还没走过去就看到黎蕴冲过来“言之还在里面”
祁蔓是第一次看到黎蕴,以往都是在电视上,一副贵妇人的样子,温和可亲,谈吐优雅,现在可能是担心黎言之的病情,她情绪很激动“说话啊”
“对。”祁蔓扯动嘴角,微疼,她说道“黎总还在里面。”
“这声音”黎蕴刹那就听出来了“你是刚刚接电话的秘书”
祁蔓点头“我是。”
“你怎么回事啊言之都送医院了,你还不给
我说实话你这个秘书怎么当的”黎蕴婚后无子无女,一直把黎言之当成自己的孩子,对她的事情格外上心,想到刚刚这秘书不说实话黎蕴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么不称职,怎么进公司的”
祁蔓被她训斥站在一侧,急诊门倏而打开,黎蕴转身,看到医生出来问道“人怎么样”
“没事。”楚宇解释道“可能最近忙,劳累过度,还有气血不足,头疼也不肯吃药。”
医生轻轻摇头,对她无可奈何的样子,他似乎和黎言之很熟悉,语气熟稔“阿姨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