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眼中的牢笼,或许在某些时候却是一种掩护和保护。
她缓缓站起来,闭上眼睛,迅速吸收着周围所有凝成冰的水灵气。
宫殿外,他们终于看见这已经冰冻千日的宫殿的玄冰开始融化,它们并不是化成水,而是融成了灵气,迅速地被什么吸收着。
整座宫殿以惊人的速度,从白褪成了黑。
陆臣风和释空铉看着这一切,目光中带着几分震惊。
被困于城墙下的将夜看到这一幕,知道姜姒苏醒,他想要冲出重围,他旁边青炎不断碰着火焰,想要帮助主人突围。
白发苍苍的老妖王愤怒地道“你这不争气的小杂种,这个时候都还想着那个女表子”
圣尊掐诀一张带电的法网从天而降,困住青炎,妖王立刻使出了他的惊云锁链,锁住被捕的青炎,一阵阵电流,电得它发出震天悲鸣。
将夜跳在青炎身上,左手提挥剑,试图割破那张巨大的法网,雷电过身,他却咬牙强忍。
一旁的仙尊陆沧海看着哪怕断掉一臂,也可以以一敌三悍勇无比的将夜,心中不禁汗颜,若放任其成长,可想而知以后将会何其可怖
他做的选择,没有错。
将夜该死。
白气匀速地飞入姜姒的体内,此刻她像是一个披着风雪的女神,一步一步从一半黑一半白的大殿中走出。
她浅浅看着门口的陆臣风和释空铉。
陆臣风抿着唇不知如何开口,释空铉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已经湿润,“姐姐”然后他看见了她额心的那朵红色花钿。
“这是”
姜姒不悲不喜地道“将夜的心头血。”
听到这里陆臣风瞳孔颤了一下,将夜以这样明显的方式在她身上打下烙印,彰显他的所有权
他紧紧握住剑刃,那双向来清冷的瞳孔,鲜有地冒出了火焰。
姜姒却不甚在意陆臣风此刻的感受,她看了一眼周围的尸山血海,垂下眼,走到释空铉面前。
她仰望着他,“长好高啊。”
上次离开时她才十三岁,才到自己的肩膀,现在再见面,却是高了自己一个头。
她抬手摸了摸释空铉的光头,笑道“还是没有头发的样子适合你。”
所以有头发的他,她一直没有认出来。
释空铉那双漂亮的眼睛此刻更是带着泪光,“姐姐,我学本事了,我能保护你了,我来带你走,好不好”
说到这里,他旁边提着剑的白衣青年冷冷瞥了他一眼,对姜姒道“跟我回家。”他知道自己语气僵硬,于是补了一
句“紫藤和金蛇在等你。”
姜姒没有回答陆臣风,只是一直看着释空铉,依然在感慨她的小璇儿长那么高了。
后来,她终于把目光移向了陆臣风,从怀中取出来一枚令牌。
一枚白玉令牌,上面用繁体篆书刻着一个“風”字。
当初她为了去找紫藤和金蛇时为了不被阻拦就带上这枚令牌,至今没有时间还给他。
她看着陆臣风,问道“可以把这枚令牌留给我吗”
陆臣风不暇思索道“可以。”
姜姒“我可以再拜托你一件事吗”
陆臣风“可以。”
姜姒继续道“以后我会带着它来万剑宗,到时候你能不能叮嘱他们,看到这块令牌不要为难我,让我入宗门。”
陆臣风“以后是多久以后”
姜姒“千年后。”
此话一出无论是陆臣风还是释空铉都是一愣,“什么”
姜姒看着漫天的硝烟和不绝于耳的厮杀声和惨叫声,没有给他们解释。
她取出装着手术用具的药箱,把陆臣风的令牌放进去,她需要找一个人,把它送出去。
就在此时,魔宫的宫女们抱着自己的家当四处逃窜,其中一个宫女却什么都没带,只听她不停喊着“水神殿下水神殿下”
混乱之中,她声音尤为凄凉,姜姒一看,那不是阿玉又是谁,阿玉看到了姜姒,即便她身边站着作为经略者的陆臣风和释空铉,她还是义无反顾向她跑来。
一下子扑在地上,大哭起来。
姜姒蹲了下来,安抚着她,她却只是嗷嗷大哭,姜姒“弥夜呢”
阿玉哭得很是厉害,她摇着头哭道“太混乱了,我没有找到弥夜殿下。”
姜姒双腿一软,忍住了眼眶中的眼泪,她说“阿玉,不要哭,帮我做一件事好吗”
眼睛已经哭肿的阿玉抬起头,看着姜姒重重点头,姜姒把箱子塞给阿玉,“阿玉,你找一个有山泉有山洞的地方,等我一千年。”
阿玉以为自己听错,“什么殿下,您说什么一千年”
姜姒只是坚定对她道“一千年后,我来救剩下的人。”
阿玉不理解,也理解不了,但却还是很听话地点了点头。
姜姒帮阿玉擦着泪水,“阿玉,到时候我可能会不记得你,到时候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