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驱散了黑暗,狼藉遍地的废墟之中,君麻吕兀自伫立。
殷红的血丝自他的七窍流出,超越等级的对战终要付出惨重的代价。那是近乎于“神”的重击,他能扛住,已是奇迹。
但,他确实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白骨一片片粉碎,君麻吕浑身颤抖,缓缓地半跪下来。
虚化完毕的蓝染提着刀杀向初号机,镜花水月解的刀压竟是削掉了初号机的半边头颅,在血花和脑浆的溃散中,蓝染悍然无惧地冲进初号机的咽喉,冲进第二发凝聚的能量光束中
时间仿佛停滞了下来,一分一秒都过得无比漫长。明明是迅速无比的事,却在这一刻化作了一帧一帧的黑白默片,在他们眼中定格成永恒。
第一道光,冲破了初号机的脑门;第二道光,侧面冲破了初号机的颧骨;第三道光,笔直向下冲破了初号机的肚皮越来越多的光芒,从初号机的喉管迸发,朝每一寸射出
他们远远没有达到“神”的等级,可即便渺小如蝼蚁,强者依然是强者。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神灵,也不能让他们的意志和灵魂屈服也不能肆意践踏他们的尊严和生命
万物有灵,天生地养,生命从来平等,何来高低贵贱之分
神灵也从“人”初始,万物也从“灵”初始,如果神灵没有尽到神灵该尽的本分,他们为何不能弑神为何不能重新洗牌“神”的意义
他们与全世界作对是为何他们冒天下之大不韪是为何
神不像神,人不似人,为何不重新整顿世界,为何不将一切打回原形重建
为了心中的“净土”,即使魂飞魄散也在所不惜他们当得起强者,也永远都是枭雄
虚化的假面崩裂,蓝染的镜花水月发出最后的哀鸣,直接折成两截。他从高空笔直住下,带出一丝刺目的红色血线
“天之锁”捆住了他,将他带上了维摩那。吉尔伽美什俯身下冲,“天之锁”横冲直撞,将重伤的伙伴一个个勾上来。
琴酒彻底成了后勤人员,止血包扎忙得脚不沾地。维摩那稳稳地停在高空,几乎远离正宗的进攻范围。
“呆在上面。”
吉尔伽美什握着乖离剑,神情前所未有得严肃“还剩下一个正宗。”
说完,他一跃而下,从高空俯冲向地面。彼时,宇智波斑湿淋淋地爬上岸,气喘吁吁地朝着叶久泽的方向狂奔;吉尔伽美什紧随而上,手心微微出汗。
君麻吕的呼吸时有时无,意识似乎陷入了昏迷状态。琴酒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却在这一刻,忽然看见他领口中一抹莹绿色的东西。
那是一串精致的项链。雕琢精美,充满了勃勃生机,光晕四溢,随着君麻吕的呼吸一起一伏,好似流动的生命。
它像是精灵一样,散发出温和的光辉,渐渐扩散在君麻吕的身体上,丝丝缕缕渗透进皮肤之中。正如生病的人挂起了葡萄糖,又如濒死的人被施加了大天使的呼吸般君麻吕安详地闭上了眼,呼吸渐渐归于平稳。
而那条项链,却像是终结了自己的使命,化作无数光辉消失在空气里。
肉体凡胎顽抗“神”的力量会受到无法避免的创伤,但精灵之泪的守护与博爱,却能让万物浴火涅槃。
新生的第二次生命,是对勇者的奖励,也是精灵们最真挚的祝福。
君麻吕沉沉睡去,陷入了黑甜的梦境。
罡风凛冽,琴酒的“念”包裹了整一只维摩那,工藤新一咳嗽着坐在边上,俯瞰下方被血雾遮掩的大陆,倾听着时不时传来的轰鸣。
他的左手拽着一颗棉花糖似的萤草球,是叶久泽“精心挑选”给他防身的武器。工藤新一不明白这玩意儿究竟有什么用,但拽在手里终归是多了一分安全感。
他的同伴伤得很严重,蓝染和杀生丸已经失去了意识,麻仓好忍着伤,硬是用灵力勉强钓着他们的命。
该怎么办
工藤新一觉得自己很多余。这种程度的神仙打架,根本不是他能介入的场所。在绝对的武力面前,智力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抓了抓脑袋,愣是抓下了一把头发。
愁秃
但工藤新一没想到,自己会以另一种方式证明自己的存在,甚至发挥了一种无法比拟的作用
正宗可不会放任有人在他头顶撒野,他斩碎了“天之锁”,捅了宇智波斑的肾,一刀贯穿了叶久泽的肩胛将之钉在了地上,另一手指向高天,毫不留情地劈了下来
刹那,闪电般的力量冲破了血雾的阻隔,犹如一道怒龙升上高空,笔直地冲向维摩那
叶久泽眼眶充血,脑子里紧绷的弦,一下子断了
“啊啊啊我要你陪葬”
耳边炸起轰鸣,不知是高空的爆破亦或是叶久泽的暴走。主神给予的“神授”与脑海中的系统残骸忽而融合,一种恐怖的力量与威压骤然席卷了叶久泽的四肢百骸。
冰冷数据化的面板融入血肉,所有的能力都化作了本能。从良善之辈到杀戮修罗,叶久泽跨出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