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外头陡然传来了犬吠。
下一秒,室内所有的“幻觉”全数消失,只剩白柴的狗爪推开了门,狗眼一抬瞥见他的浴衣
白柴分分钟阖上门,一爪子挠向身后的金毛,阻止同僚靠近。
吉尔伽美什无故挨了一爪子你为什么挠本王
杀生丸头也不抬你太胖了。
吉尔伽美什
他发誓他要瘦成一道闪电他可是金光万丈的英雄王何时受过这样的歧视
半晌后,叶久泽穿戴整齐地推开了浴室门,回首看了眼平静的室内,蹙起了眉头。
她会跟来的,对吧
服部平次是个大忙人,白天做个安分守己的转校生,傍晚当女朋友的解语花相思草,大晚上还要伏案加班成为大侦探可谓是转成了陀螺。
尤其是今天,他刚在东京安顿下来着手破案,转瞬就受到了“魔鬼”在四国岛出没的消息。
可四国岛和东京,相差的可不是十几千米,几乎是横跨了半个日本的距离。
他能立刻从东京赶往四国岛吗
完全不可能
“魔鬼”在流窜作案,将警方耍得团团转,谁知道对方下一个目标是在哪里
他在灯下翻着三年前的卷宗,眉头深锁,苦恼至极。但就在这时候,叶久泽轻轻敲响了他的门。
服部平次一愣,确认外头是叶久泽后,立刻请她入内。他并不避讳她,毕竟能让一个女孩子选择大半夜来找他,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怎么了”
叶久泽拿出纸笔,说道“来了新的客人,再来一次笔仙吧。”
服部平次看向她空荡荡的身后,不知为何,有点毛骨悚然。
“新的客人是我在桐皇学园的舞蹈社浴室碰上的。”叶久泽与服部平次一同握住笔,在白纸上画起了圈,“她说,她叫中村明美。”
服部平次握笔的手一抖,满脸错愕。
“怎么了”
“中村明美,三年前的受害者之一,桐皇舞蹈社的新生。”服部平次沉声道,“她的尸体被装在袋子里,塞在浴室的天花板上。”
“血水渗了出来,才被人发现。”
笔尖转动着,又画了一个圈。
叶久泽问道“我们被分到秀德、诚凛和桐皇,是不是还有另一层意思”
服部平次点头“除了诚凛这所新校,另外两所在三年前都有受害者。比起成年人,魔鬼更喜欢挑学生下手。”
话音落下,笔尖就微微颤抖了起来,仿佛有了自我的意识。
室内分明紧闭门窗,可帘子和桌布依旧无风自动,温度仿佛都降了不少。即使不是第一次撞见,服部平次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他与她同时松开笔,就见笔垂直在白纸上,哆嗦、乱转。
叶久泽看到,他们的桌案边坐着那名不着寸缕的女孩,她握着笔双眼血红,似乎压抑着极深的怒气。
叶久泽干巴巴地开口“那个中村明美虽然你现在是只鬼,但能不能穿件衣服”
“好歹注意下形象,哪怕这侦探看不见你,我也有点尴尬啊。”
女鬼
服部平次
笔尖转动了起来,在白纸上留下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她告诉叶久泽,得把衣服烧给她,她才能穿上。
由于死时无一处完好,连声带喉骨都被破坏殆尽,女鬼唯一能使的,也只一支笔了。
叶久泽给她烧了一件浴衣,待这小姑娘穿上,他左右瞅了瞅,发现对方清秀可人,若是曾经没遭遇不幸,现在大概是个漂亮的大学生了。
只可惜,命运无常。
服部平次翻出一叠厚厚的卷宗,甩出一堆嫌疑人的照片“找找看,哪一个是杀你的人”
桌案上的照片突兀地旋转起来,以极快的速度切换、抽离,一张又一张,可直到最后,女鬼的书桌前都没有留下任何一张。
服部平次傻眼了“怎么会这些人都是最有作案动机的真的没有吗”
笔头转动着,打下一个叉。
“那你看还记得凶手的模样吗”叶久泽立刻问道,“我们上次碰到的女鬼,不仅知道凶手是谁,还清楚对方的作案动机。”
怎知女鬼摇了摇头,血泪又流了下来。
笔尖断续着,写下了一段话死去的时间太久,鬼魂就会被怨气束缚,成为“地缚灵”。
而“地缚灵”这种鬼魂,会因为怨气的侵蚀,一点点化作恶灵。它们得不到解脱,就会堕落。
被谋杀、分尸、三年不得昭雪,怨气正磋磨着她的记忆和理智。她能记得那一天的某些重要场景和人物,却回忆不起来一些细节的情况。
笔尖还在转动凶手不止一个。
服部平次觉得他需要冷静一下“团伙作案”
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凶手不止一个”
她杀我的时候,另一张桌子上的尸体正在被人解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