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严墨戟惊喜的是,纪明武还带回来了一块野蜂蜜
蜂蜜这个东西,古往今来都是昂贵的好物,严墨戟对着那块蜂蜜凑上去闻了闻,馨甜的香味夹杂着花的气息令人沉醉。
严墨戟当即决定修改菜谱,不做叫花鸡了,改做蜂蜜烤鸡
纪明武对严墨戟的手艺自然有百分百的信任,甜味的蜂蜜更是他的心头所好,拎着山鸡去了溪边杀鸡清理。
出门在外,没有多少佐料,严墨戟只带了盐和胡椒孜然。好在纪明武带了一小壶酒,可以用来去腥。
纪明武不嗜酒,只是在旅途中酒能发挥的作用可不小,可提神、可暖胃,还能消毒,纵然是不喝酒的江湖人,出门也会带上一壶以备不时之需。
纪明武把山鸡处理好之后,回来还顺便带回一条已经破膛去鳞的小鱼。
这条鱼只有巴掌大小,肉没有多少,但用来提味还是极为有用的。
严墨戟给鱼撒了点烈酒,在鱼身上涂了盐和胡椒,又将自己刚才捡柴火时顺手摘的几个蘑菇洗净撕碎,塞进了鱼肚子。
然后整条鱼一起放进掏空了内脏的鸡肚子中,用鱼肠绑好,把鸡穿上木棍,架上火开始烤。
一边远火慢烤,一边往鸡身上刷着蜂蜜,让蜂蜜在火焰的温度下一点点渗透到鸡肉中,给鸡肉带上蜂蜜的甜香。
纪明武帮他转动着临时做出来的烤架,近距离下能够清晰地闻到蜂蜜浸透被烤得焦酥的鸡皮时散发的香味,眼前能看到在篝火燃起的热气中专心致志烤鸡的青年,看到他额上隐隐的细密汗水,在火焰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纪明武眸色沉沉,喉咙动了动。
严墨戟转过头,看到纪明武的目光,以为他是饿坏了,笑着安慰道“马上就能吃了。”
蜂蜜烤鸡差不多熟了之后,严墨戟将烤鸡从烤架上取下来,用小刀破开鸡肚,顿时一股热气夹杂着浓郁的鲜香扑鼻而来。
严墨戟先把鱼取了出来。
鱼虽然不大,但是肚子里裹着新鲜的野山菌、外头是被烤出鸡汁的鸡腹,如同被鸡汤焖熟了一般,分外的鲜美。
巴掌大的鱼,两个大男人对半分,一人几口也就没了,那滋味却让他们舌头都要鲜掉了。
山鸡个头倒是不小,纪明武接过小刀,手腕挥动,很快就将整只山鸡切成了均匀的小片,而且将除了鸡翅之外的骨头完美地剔了出去,只留下香嫩的鸡肉。
蜂蜜浸透的鸡肉表面翻着诱人的蜜色,一口咬上去,甜香与鸡肉的焦香混合在口中迸发,还有与鱼香交织带来的鲜美口感,吃完一口马上就想吃下一口。
尤其是鸡翅,严墨戟着重刷过蜂蜜,也刻意留意过火候,两只鸡翅的翅骨甚至都烤得焦酥,鸡肉也极为滑嫩。
他们带的干粮是严墨戟自己烙的煎饼,将两三块鸡肉卷在煎饼中,鸡肉渗透出的汁水将煎饼变得柔软,煎饼的麦香也中和了鸡肉的油质。
两个人席地而坐,痛快地吃了一顿,严墨戟最后感觉自己吃得一口都塞不下了,向后撑着手,对天长长呼了一口气,看着纪明武还在保持最开始的速度吃着剩余的鸡肉,有些羡慕“有内力真好啊”
吃东西都比一般人多
纪明武吃着肉的手微微一顿,咽下嘴里的肉,低眸扫了一眼还剩下的鸡肉,低声道“剩下的要包起来吗”
严墨戟如今已经能看懂他家武哥看似普通的发言背后隐藏的含意,坐直身体笑了起来“不用,你都吃了吧,我不是在嫌你吃得多。”
得了严墨戟的话,纪明武才放心地继续吃起来。
吃完饭天色已经有些黑了,纪明武本想就地露营,免得严墨戟太过辛苦,但严墨戟白天睡了一路,现在精神奕奕,见纪明武没有疲惫之感,便催促纪明武赶紧赶路。
严墨戟以为自己睡了一个白天,可以精神一整晚,没想到到了后半夜就依偎在纪明武怀里不住地打瞌睡了。
想到是自己要求的行夜路,严墨戟又不肯就这么睡过去,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就在即将睡着和突然清醒之间来回转。
纪明武有些无奈,心疼他强撑着不肯睡着,低声哄他“马上就到了,你先睡吧,到了我叫醒你。”
严墨戟实在撑不住了,这句话还没听完,就靠在纪明武怀里直接睡了过去。
等到严墨戟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自己正躺在行李中携带的毯子上,身上还盖着另一床薄被,睁眼便能看到郁郁葱葱的大树,树荫恰好遮挡住阳光。
“武哥,说好的到地方叫我呢”
严墨戟坐起身,话刚说了一半,剩下的半截话忽然就卡在了喉咙之间。
旁边纪明武如同往常一样,端坐在临时的土灶之前,慢慢投着柴火烧着水,见严墨戟醒来,还投来温和的目光。
但在纪明武身后十几米远的地方,一道巨大的沟壑赫然横列,目测过去起码几十米长;而在沟壑的那边,乌泱泱地驻扎着三支长长的队伍,还有几个人探头探脑地往这边打量,却没有一个人敢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