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食是一种(2 / 6)

屁股坐在榻上,痛苦地唉声叹气“夫子罚我们抄一遍书,还把我的炭炉没收了,那可是我专门去什锦食定做的”

“又要抄书”

“没禁了咱们从外头买吃食就知足吧”

也有人担心地问“夫子不会去向书院反馈,叫人关停了什锦食吧我还想日后经常从什锦食叫些外卖吃呢”

解元听了大手一挥,笃定地道“放心,不会的”

“解兄为何如此肯定”

“我之前每次沐休去岁安街的什锦食,三次里有两次能撞上咱们这位夫子。”解兄抚掌笑道,“夫子们在书院吃得也和我们一样寡淡,八成也馋了什锦食的美食。我觉得咱们夫子不会做这等损人不利已的事儿的”

“夫子看上去如此古板,竟然也会偷偷去什锦食吃东西”

“那可不是说不准夫子没收了苑兄的炭炉,就是想自己煮了吃哩”

苑青山听到他们又提起了自己失去的炭炉,心如刀割,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得了,都吃完了,大家散了散了,回去好好抄书吧”

其他同窗有些同情地看了苑青山一眼,宽慰他“苑兄莫要伤心,我们以后叫外卖给你捎上一份。”

这几天严墨戟除了操心青州书院分店的事情,也在着手为纪明文请夫子。

这个世界虽说因为存在武侠的原因,“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概念流传不是特别广泛,但一般人家也甚少会为女孩的学识操心,因此至少在青州城没有专门给女子的学堂。

有钱人家都是专门请年长的老夫子为家中女儿启蒙,或是父亲、长兄亲自指导。

但是严墨戟不是太想请那些满口“之乎者也”的夫子他们教导女子,几乎都是在教导什么“三从四德”、“女红训读”

严墨戟可不想这些东西把纪明文洗脑了。

这一日严墨戟又提了些卤味去陈翁家中做客,顺口把自己的忧虑说给了陈翁听。

陈翁正煮了一锅花生,放凉了准备吃,沉吟了一下,忽然道“小老板若是想为小姑请个夫子,老朽这里倒是有个人选。”

“哦”严墨戟不料还有这等意外收获,惊喜地问,“是什么人”

“小老板可还记得我当初托人带给你的那封信那封信就是我请她代写的。”陈翁剥开一粒煮熟的花生,笑呵呵地道,“这位夫子是位女子,学识不错,据说连青州书院的先生与她对弈诗书都甘拜下风;只是碍于女儿身不能投身仕途,这些年一直都靠代写书信和为富家女儿启蒙维生。”

严墨戟还记得陈翁当时辗转送来的书信,字迹娟秀中带着风骨,一看就不是陈翁能够写得出来的。当时严墨戟还在猜测陈翁是请什么人代写的,没想到竟然是一位女夫子

“只是这位女夫子爱好有些生僻。”陈翁犹豫了一下,把花生米放入嘴里咀嚼了一下,花白的胡须动了动,才坦言道,“她虽然饱读诗书,却偏偏只对数术阴阳感兴趣,被正统文人斥为歪门邪道,以至于名气不高,至今云英未嫁、勉强度日。”

这倒是让严墨戟眼前一亮“那正好”

数术自然是最适合纪明文的学科,阴阳学虽然听起来有些神神叨叨的,不过到时候嘱托一下应当就无大碍了。

在陈翁的引荐下,严墨戟见到了那位施姓女夫子。

这位女夫子看上去年近三十,气质颇为柔和,严墨戟与她交谈过之后,有些惊喜地发现她的思维竟然很有些超出当前时代的特点,辩证思维和逻辑思维都很不错,太适合为纪明文教学了。

而且与这位施夫子交流过之后,严墨戟才发现自己对阴阳学的了解有些狭隘这个世界的阴阳学,其实主要是天文、地理、数学等综合起来的学科,甚至还掺杂了一些哲学,是极为有用的知识,并不只是他以为的卜卦算命。

于是严墨戟当场拍板,与这位施夫子定下约定,请她教纪明文识字断句、统筹数术。

齐王府富贵堂皇、雕梁画栋,府内仆从成群。

齐王殿下是当今圣上的弟弟,虽非故太后亲生,但母妃早逝,一直养在故太后膝下,多年以来与圣上一直交好,成年封王后便分到了青州这繁华之地。

如今已有四十出头的齐王,来了青州也很安分,乐善好施,也甚少干涉地方行政,得了青州城官民的一致爱戴。

然而此时的齐王殿下,脸上表情有几分忧伤,颇有些眷恋地摩挲了一下手里那块小小的墨玉,沉默半晌,才问“他如今怎样”

站在他对面的人的面容隐藏在房间的阴影处,淡淡地道“他如今自然过得很好。”

“你们早已寻到他了”齐王把墨玉重新放在桌上,面色一沉,眼神锋锐了一些,属于上位者的气势倾泻而出,“若非为了这事,是不是一直不打算告知本王”

对面那人对齐王陡然转变的气势似乎毫无所觉,依旧用那平淡的口吻道“殿下知道与否又有什么干系”

“本王也算是他的长辈,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又怎会让他一个人在外受苦”齐王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