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了一下,抬起头,眼神不算凌厉,但是带了些冷漠“你说你被韩当家雇佣也没有杀过人”
“对对。”
“可是你这个级别的高手摆在那里,那些因为韩当家那伙山贼而死伤的人,又怎么会没有你的责任就像这次,若没有你,钱平一个人可以摆平韩当家所有人,又怎么会有几位保镖不幸”
蒋老头脸色一白,苍老的嘴唇嗫嚅了两下,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这个级别的高手,韩当家雇佣他来自然不会白摆着,因此与他说好,出来打劫时要他一同出来,韩当家劫道时,他负责打发那些行镖队里的高手。
只要不是自己杀了人,就不算违背了自己的信条。
至于韩当家杀的人,跟他又有什么干系呢
这些话在蒋老头嘴里转了几圈,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面对着这严姓青年并不算凌厉的目光,蒋老头忽然感觉有些气短。
“所以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你也不算无辜。”严墨戟最后面无表情地宣布了他的判决结果,“问兰给你下的药不会解除,你就好好劳动改造吧。”
这事就这样定下了。
严墨戟后来也打听过,青州城附近确实有个外号“与人为善”的蒋大盗,也确实如同蒋老头嘴里所说的,只求财、不伤人,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因此这次钱平要出门,他就折返回去抓了冯问兰“问兰,钱平出去了,你一个人搞得定蒋老头吗武哥行动不便,你帮我照看点。”
冯问兰“”
东家,你以为蒋老头是为什么这么老实的坐在那里,什么小动作都不敢做的
得了冯问兰的反复保证,严墨戟才放心出去了。
他前脚刚出门,纪明武就从屋内走了出来,眼神淡淡地看向了蒋老头。
蒋老头顿时哆嗦了一下。
青州城比严墨戟穿越来的小镇大气了许多,那些正经的酒楼茶肆,大都是两三层楼高的大店,只有少数路边小铺子,才可怜兮兮地开着一扇低矮的小门,混在夹缝中求生。
严墨戟按着青州志里简单的描述,直接去了牙行,打算直接从牙行买一间铺子。
之前在镇上的时候,还能自己去查看,但是青州城实在是太大了,光凭两条腿跑一圈青州城,恐怕就得花好几天的时间。
牙行对这种大宗交易自然是万分欢迎,严墨戟身上还穿着苑五少爷慷慨赞助的皮草,唇红齿白看起来还有几分贵气,被牙行的伙计当做贵家少爷,热情地请进雅座。
在牙行挂了名的铺子确实不少,严墨戟内心估量了一下自己的存银,相中了一家在岁安街上的三层酒楼。
这间酒楼其实面积不算太大,好在铺子位置还行,岁安街连着城隍庙,每七天都有庙会,届时人流量特别大,街道两边的店铺大都会在庙会当天卯足了劲儿揽客。
其实严墨戟在小镇上赚了一年的钱,什锦食的生意又如此火爆,再买大点的酒楼也买的下。只是按照他的想法,还要开个恒温大棚来种新鲜蔬菜的,这部分钱就得提前预留出来了。
看准了地方,严墨戟痛快地与牙行签了契约,拿到了酒楼的钥匙。
这么一折腾,已经到了黄昏时分了。
出了牙行,严墨戟看看天色,心里琢磨了一下,一路问了问行人,从附近的肉铺里买了些海蟹和花蛤,一路拎着回去了。
海蟹剁开,与花蛤一同清水大火炖煮,煮到鲜味都出来了,再加些黄酒转小火慢慢焖;鸡蛋和面,摔打劲道后做成拉面,就着海蟹汤直接煮熟,最后再卧上个鸡蛋。
冬季的海蟹格外肥美,煮出来的鲜汤也滋味醇厚,用来下面再恰好不过。
“上马饺子下马面”,严墨戟前世儿时听大的俗语,母亲送父亲远行打工之前,都会给他做一碗饺子;父亲回家,母亲也会给父亲煮完面。
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了严墨戟这里。
海蟹拉面严墨戟做了不少,自己、武哥、钱平、冯问兰一人一碗,还给落脚处的苑五少爷送去了一碗。
最后给蒋老头也打了一碗。
就算蒋老头是以俘虏的身份加入什锦食进行“劳动改造”的,严墨戟也不至于在一口吃的上为难他,所以也就一视同仁了。
蒋老头在严墨戟煮海蟹汤的时候脑袋就支棱起来了,闻着那鲜香味,喉头一直在蠕动。要不是身上还中了药,那边那煞星又一直在盯着自己,他恨不得直接扑上去舀一碗汤喝。
蒋老头原以为这顿饭跟中午一样,也没自己的份来着,虽然不停地咽口水,但是还是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只心里琢磨着等那煞星睡了,自己偷偷溜出去搞点吃的。
不让他动什锦食的人,他自己出去找点吃的总不过分吧
没想到那白白净净的小东家,竟然给他也盛了一碗面
蒋老头盯着眼前这碗蒸腾着热气的鲜香面条,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汤水清澈,点缀着些许葱花,面条细长,面下隐约可以看到煮透的螃蟹块,面上还卧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