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莫名出现的老头子确实是个高手, 与钱平战得不相上下。
他的功夫走火阳路线, 就算这样的冰天雪地里都没有受到太大影响,掌风过处覆起一层烈焰;钱平手里只有一根马鞭,还要顾忌周围的马匹和普通人, 打得束手束脚。
钱平心里暗暗叫苦,其实对面那老头子的心里也不乏惊讶这看起来貌不惊人的青年,居然还真是个武林高手什么时候这种穷乡僻壤也有这种级别的高手了
而且看起来他还只是个赶车的
那车里的人会有多尊贵
老头子舔了舔嘴唇,眼神火热这要是把里头的贵人擒下来, 岂不是能敲诈好大一笔钱
严墨戟从门帘中看到那老头的眼神, 顿时心里一跳,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有些担忧“钱平能不能顶住”
纪明武拿起马车内的茶壶, 斟了两杯热茶, 递了一杯给他“放心。”
严墨戟接过一杯,手里捧着暖乎乎的茶杯, 心里也安稳了一些,对纪明武笑了笑“多谢武哥。”
趁他低头喝茶的一瞬间,纪明武右手轻轻一抖,两滴茶水自他指间飞出,迅若闪电、无声无息地穿过马车门帘缝隙,瞬间刺入正与钱平缠斗中那老头子的后腰。
那老头子还在做着干完这票盆满钵满的美梦, 只觉得后心一麻,整具身体忽然失去了控制,内气差点反噬, 还不等钱平上来攻击,整个人直接“咕咚”地一下脸朝地摔倒在雪地里。
钱平一愣,手中马鞭“啪”地抽在他身上,将他抽飞了十几米,见刚才还不可一世的老头子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悄悄看了马车一眼,跑过去把那老头抓了起来。
纪明武神色自若地转过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轻轻喝了一口茶。
若非不愿在阿戟面前杀人,就凭那老头看过来的眼神,此刻他便已经凉了。
严墨戟只喝了一口茶,再抬起头时,看到外面钱平已经像拖着一袋垃圾一样拎着那老头子过来了,不由得一愣“咦钱平搞定了”
外头那独臂男子,还在和卫镖头战在一处,不经意转头,惊恐地发现他这趟出来最大的依仗已经成了人家的俘虏,不由得心里怒骂起来自己花了重金邀请的所谓武林高手,在寨子里的时候耀武扬威、不可一世,出来第一趟生意就被人直接生擒了
呸,废物
心里骂归骂,独臂男子也知道那老头武功比自己强得太多,眼见那生擒老头的年轻高手已经看了过来,顿时萌生退意,嘴里长长呼啸了一声,逼退卫镖头,反身几个纵跃逃走了。
得了头儿的信号,其他的山贼也纷纷逃窜,受伤的同伴也不管了,不多时,地上除了一片血迹和哀嚎着的伤者,再无一丝踪迹。
卫镖头扯了块布条扎紧自己的伤口,吩咐大家去给还没死透又没跑掉的山贼补一刀,然后把自己镖队里的人都聚了起来,清点了一下人数,脸色微微有些沉重。
原以为这趟镖走得应该还算简单,没想到还是折损了几个弟兄,还有几人伤势颇重,就算侥幸不死,以后恐怕也不能走镖了
轻轻出了一口气,卫镖头抹抹脸,来到严墨戟的车前,对着钱平庄重地施了一礼“多谢少侠救我等一命。”
虽然刚才一直在和那独臂男人缠斗,可是卫镖头还是有留意车队的其他位置的情况。
那个使火阳掌的老头子确实是个高手,却被眼前这个一脸憨厚的青年几招拿下
钱平摆摆手,有些尴尬地提溜了一下手里被点了穴道的老头,也不好明说不是自己的功劳,只好含糊道“无妨、无妨”
这时严墨戟从车上下来了,遥遥看到车队的人把那些尚未死透的山贼挨个补刀,耳中还能听到他们死前短促的惨叫,脸色又是一白。
不过他虽然个人无法接受杀人这种事,但也清楚这个世界不是前世的法治社会,自有自己的处事道理,也就没有多嘴,努力让自己不去想,笑了笑问“五少爷怎么样了”
“五少爷吓晕过去了,还未醒转。”卫镖头答了一句,转头看向了那个全身都不能动的老头子,“这个人怎么办”
他看了那老头一眼,看到了他眼中的求饶之色,沉吟了一下,看向严墨戟“我建议还是”
他轻轻比划了一个划脖子的动作。
严墨戟看着那白发苍苍的老头,咬了咬下唇,陷入了沉思。
钱平其实立场上是倾向于卫镖头的判断的。毕竟这种穷凶极恶之徒,放他们一命也不会得到感激,说不得反而遭到怨恨,日后被报复。
不过东家毕竟是东家,而且小师叔也没发话,他就老老实实捏着老头的脖子,等着严墨戟决定。
大不了,要是东家心软,等放这老头走的时候自己悄悄废了他武功,这样的天气,一个没了武功的老头子也活不了多久。
严墨戟皱着眉想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了,却是向着一副惊慌失措模样走过来的冯问兰“问兰,你有没有那种能控制人的药”
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