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但气氛很好。觉得这种氛围发酵到合适的时候了,薛茗开口了
“既然她那样警告了你们报社的女记者,那么你们报社应该是缺女记者的吧。”
薛茗总算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你上次在信里面说,要聘请我还作数吗”
“作数,自然作数。”
咖啡厅里是气氛正好,而咖啡店正对着的巷子里南仪把一切都收入眼中。
呵,女人。
南仪在等人,他的亲人。他自己都不知道见识过那家伙恶劣一面的自己为什么还要等她,或者,他还对所谓的亲情抱有那么一丝的幻想
正在南仪这样想着的时候,他等的人来了。
“钱带来了吗”一个不耐烦的女声,来人也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一身鹅黄色的裙子,干净整洁,鬓边还带着一朵月季花。虽然她的衣服也不怎么新,可比起南仪的穿着,已经体面了许多。
“你不是说你病了吗\a“南仪见来人这样的干净整洁,脸上还带着红晕,身体健康的不行“我带来的钱只是给你买棺材的,可不是给你打扮的。”
“闭嘴”他这样说,来的那个女孩子似乎是气坏了。“我可是你姐姐,而且我是嫡姐,你只是个女昌女支生的孩子,你就该听我的”
听那个女孩子这样直白的话,南仪冷笑一声。
“要钱做梦。”说完,南仪实在是觉得自己浪费时间。带着银元,拖着病体来见这个女人,自己真的是太天真了。下次,就算这个女人死在自己面前,自己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南仪转身就走,他走的磕磕绊绊。身后的女孩子见南仪不理自己,瞬间火了,伸手一推,就把南仪推到在地。要知道虽然同是十四五岁的年纪,可南仪受伤又成年累月的忍饥挨饿,自然比不过这个女孩子的力气。
摔倒在地上,南仪只觉得自己头晕眼花,一只手伸入他的衣领里,从他怀里里掏出了三四个银元,那女孩子见拿到了钱,露出一抹贪婪的笑容来。
“你在做什么”一道声音让这个女孩子住手了。
“你\a“那个穿黄裙子的女孩子抬眼,看到来人顿时开始不知所措。方博文她自然是认识的,跟着自家的素锦小姐,她也见过方博文几次。
哪个少女不怀春如果自己家没有家道中落,那么是不是自己也有可能会嫁给他。但没有如果了,自己是一个想要打扮都没什么钱的婢女。
女孩子瞬间从南仪身上离开,手上的银元也叮叮当当的落在地上,听着这个声音,女孩子有了主意
“方少爷不是的,是这个小偷,他偷了我的钱”
南仪呵了一声,双手撑着地,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他动作缓慢,面色惨白,这种人不是受了伤,就是生了病。薛茗快一步,托着南仪的后背,让他靠着墙壁,坐下。以南仪现在的状态,根本就站不起来。
带着甜香的味道从身后涌来,南仪身体一僵,等坐好,他才发现帮助他的是谁。
“又是你。”薛茗的声音很小,至少除了现在挨得很近的他们两个,没有人能听得到。
“方少爷,你要相信的啊。”说着说着,那个黄裙子少女就哭了出来,梨花带雨的样子确实很惹人怜惜。方博文有点心软,但他并不是偏听偏信的人。
“你叫我方少爷,你认识我”
“我,我是冯家的月季啊。”见方博文居然不记得自己了,月季的脸显得有点失落。但很快,她就编出了一串话
“我今天休息就来街上逛逛,没想到这小偷就拿了我的月钱,我跑了好久才在这巷子里堵到他。”
“不是这样的,钱是我的。”因为薛茗离的很近,所以依旧身体僵硬的南仪现在至少脑子不那么僵硬了。“她见我体弱,就推到了我。”
这姐弟两个心有灵犀的隐瞒了彼此的身世,现在只当做仇敌一样相互攻击。
“他这样的人,穿着破破烂烂的,怎么这么多的钱呢”月季也不是好欺负的,她眼珠子一转就反击道“所以,这钱确实是我的。”
月季的话说的非常有道理,此刻就算是南仪说出自己的身份不是小偷而是戏子也没有。因为他没上台过,所以他没钱赚。梨园里只管吃,冬夏两套衣服,一个住的地方就没有了。
顿时,南仪抿起嘴来。他知道自己说不过了。这天下人,都是先敬罗衣后敬人的。比起这个,他觉得自己装一下可怜是不是能够躲过这波陷害,至于月季,等他好了,他再来收拾她。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了。
薛茗弯下腰,捡起几个银元,然后拿出其中一枚举起来。
“这银元是我的。”薛茗的话让所有人面色一变“昨天我下船去东大街买东西,遇到了这个人。见他体弱似乎又有病,我就给了他几块银元,其中一块我记得就是有条这样的划痕。”
薛茗举起的银元一面确实有划痕,和方博文不一样,薛茗是亲眼看到了月季从南仪身后推到了他,如果南仪真的如同月季所说的是小偷。最关键的不对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