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气道 “遗憾遗憾,差一点我也能摘到这彩头了。”
他凑上前,揽着邓砚尘的肩膀继续道 “恭喜你小邓兄弟,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你小小年纪如此精于马术,等到了我这个年龄啊,不知比我要强上多少了
邓砚尘拱手笑着道 “我这明明是走运,不过是诸位哥哥们让着我不屑于我争罢了。”
许侯爷笑着接过邓砚尘递来的彩头,道 “既然赢了,我也当言出必行才对,北疆送来的战马都是一等一的上品,你既然如此精通马术,刚才你骑过的那匹马就送给你了。
话音刚落,邓砚尘的眸光中闪过惊喜。他看了看坐在许侯爷身侧的黎将军,又看了看许侯爷忙上前单膝行礼道多谢侯爷赏赐
长青笑着打趣道 “前几日小邓兄弟还在为自己的马生病,不能远行而担忧。今日,侯爷就将此马相送。小邓兄弟这回能陪伴侯爷一同回京城,又得此宝马真是叫我羡慕。
许侯爷捋了捋胡须,道 “技不如人,你还得再接再厉。”长青笑着点点头,带着邓砚尘欢快的跑去挑选宝马。
一晃,许明舒入宫已有两个月之久。
这段时间以来,她除了帮尚在病中的宸贵妃打理些宫中事务外,连同着她姑母平常饮食起居都一并留心,叮嘱昭华宫宫人平日里将宸贵妃入口之物,身上衣物都务必仔细检查后方可使用。
离开家中许久,母亲徐夫人的肚子一日大过一日,行动愈发困难,这也叫许明舒开始忧心起来。在同宸贵妃辞行后,她收拾好包裹带着沁竹一起乘坐马车回靖安侯府。
马车行驶过东街时,沁竹撩开帘子朝外看了看,道 “姑娘,再往前走就经过重月楼了,奴婢下去给侯爷打酒。”
“去吧。”许明舒正有此意,她点点头叮嘱车夫在重月楼前停车。
沁竹下车后,许
明舒百般无聊地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往外看。
这里是京城最为繁华的街道,来往的商贩行人络绎不绝,许明舒漫不经心地打量着,目光经过某一处时停顿了下来。
不远处的典当铺子前站着一个肩宽腿长,身形高大的青年,那人手里拿着一块玉佩正在同典当铺的老板争辩着什么。
当铺的老板一脸不耐烦高声喊道 “你到哪都是只能给这么多,这种成色的玉佩我们见得多了,不值个钱。
看他通身穿的素净,衣袍边角已经被浆洗的泛白。拿着玉佩的手势又十分珍重,想是急需用钱才不得不典当了心爱之物。
京城当铺的老板个个都是一等一的人精,打量着人越是急着用钱,便把价格压得越低。青年握着手中的玉佩站在当铺门前犹豫着不肯走,高大的背影带着难掩的落寞。
许明舒盯着这张侧脸,只觉得分外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却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
典当铺子的老板见他半晌不说话,开始不耐烦地赶人。青年转身的那一刻,右边太阳穴位置上的伤疤笔直地撞入许明舒视线中。
冒着寒光的刀刃,绯红的飞鱼服,纷纷扬扬的大雪以及那人脸侧边明显的伤痕。
各种有关前世的记忆在许明舒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突然朝车夫喊道 把那个人给我叫过来侯府的小厮不明所以,一脸疑惑地看着异常激动的许明舒。
“快去”许明舒催促道。没一会儿,小厮带着青年走过来。隔着车帘许明舒看见那人隐隐约约的轮廓,在车窗前站得笔直。
许明舒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 “方才无意中瞧见公子在典当东西,正巧,我对公子手中的玉佩很感兴趣不知公子开价多少
青年看着面前豪华的马车,犹豫了良久后缓缓开口道 “在下手里的这枚玉佩并非是什么稀罕之物,成色一般做工也粗糙了些,姑娘未必会喜欢。
“喜不喜欢,我自己说了才算。”许明舒沉声道 “我有意买你手里的玉佩,你卖是不卖”
青年眉头蹙起,沉默了半晌后闷声道 卖。
许明舒从小厮手里接过青年递来的玉佩,打量了几眼后问道 “这玉佩看着有些年头了,却被公子呵护的很好。我能冒昧地问
一下,公子急着是因何而急着将心爱之物卖出去。
外面的人低下头,沉闷道 “我需要用钱,给我的师父置办棺椁。”他师父,许明舒记得前世也曾听人说起过有关他师父的消息。
依稀记得他师父曾是朝廷的一代名将,也曾指导过她父亲行军打仗。未曾想退隐江湖,失去消息后这么多年,最后过世竟需要他靠典当换去钱财。
许明舒握着玉佩的手一紧,不禁心生惋惜随即问道 “既是买卖,公子可否留下姓名。”
在下姓裴,名誉。
他报完姓名后,马车上的人半晌不说话。正当他以为这富贵人家的姑娘看不上他这块成色不佳的玉要反悔时,他看见里面的人影晃动。
那姑娘透过车帘递来一个荷包,裴誉伸手接过时心一惊。
荷包里沉甸甸的,里面的银子别说是买他一枚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