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冷看着秦王和程千山翁婿俩之间的暗潮凶涌,不知不何心中有兔死狐悲之感。
程千山不急不徐,但出口的话却是能表达他不待见秦王的立场。
“殿下若是对蓉儿还念一分夫妻之情,就请回吧,是蓉嘱咐,不会见你。”
秦王一怔,仍然俊美不凡的脸又显出茫然无措的样子。秦王不知为何,知程玉蓉不想见他心中似空了一块,原本他在为与程家的关系做最后的努力,一个女人而已,即便这个女人是他除了杨紫潋外算是放在心上的,可对于自己的大业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工具而现在,他竟然觉得空虚,空虚中生出一丝难以捉摸的悲哀,像是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又像是得不到灵魂深处最想得到的东西的苦涩、烦闷到焦躁。
青泠不再去理秦王怎么个纠缠,而是随着程家人以及裴世镜走进程玉蓉的卧房,万年打酱油的杜绍桓跟在最后头,倒也没有人拦住他。
这倒是挺奇怪的现象,秦王妃的卧房这么多“外男”进入通畅无阻,而秦王这个“丈夫”却被拦在外间。
程家何至于到了这种视世所公众的社会秩序于无物的境界
不过青泠很快就知道了,当程家的人恭敬又小心的撩开纱帐时,见到床上的人,青泠和杜绍桓不禁吓了一大跳,而裴世境却因为之前为她输过真气见过,没有再次吃惊。
程玉蓉曾经的花容月貌早不复存在,那只一个五六十岁的的老媪,头发花白,脸上都是皱纹,还现出老人斑来。
程千山一脸悲伤,然后恭敬地朝青泠施礼,请求诊看。
青泠默默坐下,伸出手去,青泠原只是用食指把脉,最后又加上中指,再后五根手指都用上。众人看他“英俊”的眉毛皱起来,心不禁提到嗓子眼。
她又仔细望、闻、问程玉蓉近来的情况。最后,憔悴的程夫人看青泠诊看过后半晌不语,当先问出来“林状元,蓉儿她,你你有办法救吗”
青泠不答,反而站了起来,支下巴在屋中来回走着,程夫人急了,带着哭腔喊道“你倒是说话呀,京城上下都传闻你智谋无双、天下奇才,你不会和那些慵医一样吧”
青泠正集中所有精神思考,又想到是杨紫潋下的毒手,自己这个杨家女怎么也难脱干系,要是救不了,她心里也难过。
可是若要救,可行可试的几个办法代价又太高,太危险,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如今杨紫潋正要“勾引”“林瑜”,自己暂时不是武功尽失就是需要闭关入定,而她的易容术是结合内力精准地按压道改变一些轮廓的,没有内力或者入定就无法易容,要是被杨紫潋发现她的真容实在太过危险。况且,她现在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她不可能不露面。最后,她的办法是长期工程,最后能不能活还不一定。
原本被程夫人这样一叫,青泠一阵郁闷之气涌出,神情一凛,目光如刀锋般看向程夫人,女皇发怒,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众人不禁一惊,特别是直接被青泠眼锋扫到的程夫人身不由己地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青泠片刻又缓过神来,好像刚才是人们的错觉一般。
而程夫人的下跪,最后人们理解成了她在求她救女儿。
青泠终挂上那万年微笑,伸手扶起程夫人,道“程夫人,晚辈可受不起如此大礼。”
程千山道“林状元,小女”
青泠摆了摆手,道“我们出去说。”
程千山忙招呼青泠等人到了花厅,上了茶点,青泠喝了口茶,看着程家人都隐忍着不追问,想必也到极限,便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我对自己有八成把握,不过,对程小姐是两分把握都没有,对秦王殿下是一分把握也没有。如此环环相扣,就连半分把握都不到了。”
程氏夫妇听了不禁脸色发白,可裴世境却道“林瑜,你可不可以别卖关子把话说清楚一些这到底是病因你这半分把握总比没有好,那又需如何做”
青泠想了想,道“病因分广义和狭义,你想知道哪种”
程千山道“还请林状元指教。”
青泠道“那我先说狭义的,就是程小姐是被人下毒了,而且会给程小姐下这种毒的人一定女人,而且还是多半程小姐的情敌。广义的病因就是你们把她嫁给的秦王殿下,一个下半身不干净的男人只会拖累贤惠的女人,三妻四妾,呵呵,是会有报应的。阴阳乾坤,平衡才是天道,这一个男人若是像只公狗一下随便侍候任何女人,就会阴气太重、阳气衰微,欲孽缠身,少不得要出大乱子。家毁,国亡,纵观几千年来的悲剧十之七八是不干净的男人造成的,可不是开玩笑。”
裴世境不禁下巴掉地上,没想到在这时候,她还要这样损人,而程氏夫妇的脸色就更精彩了,又是为女儿不平,又是愤怒,又是为青泠这惊世骇俗的说辞震惊。
其实,现在青泠不过是因为程玉蓉的事心生同情,又心中讨厌秦王要黑他。现场这几个人至少都不会和她争论这个道理,程氏夫妇有求于她,裴世境是江湖豪杰虽是秦王的人现在也没必要与她争论这种话题,杜绍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