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完云箫的话,又扫了一眼,一直跪在地上的来福,她将妙莲的供状放在一边,微微沉吟了片刻,道
“皇后果然没让哀家失望,不过才几天的时间,就将这事儿查得清清楚楚哀家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居然是秦松那个贱奴做的,哀家好不容易得了个小皇孙,原本好好的一个满月酒,大家都高兴,没想到,就这样被他给搅黄了,也不知道那日吓着小皇孙了没有,实在是气死哀家了”
云箫在太后的脸上,看不出多少端倪来,她想,太后早就已经知道,自己来寿安宫会说些什么了,所以,也一早就想好了应对之词。
云箫又瞟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宋嫔,宋嫔依旧淡如清风,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跟她完全没有关系一般。
云箫不禁在心头暗道宋嫔果然沉得住气。
不过话又说回来,宋嫔若是一点心机都没有,高家人绝对看不上她,她也就不能借高家与太后之手,进入后宫为妃。
云箫收回自己的思绪,对太后道
“多谢母后关怀,小皇子尚且还年幼,并不懂得这些,在奶娘们的精心照顾之下,现在一切安好,母后不必担心,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照顾好母后的凤体,母后凤体安康,就是后宫之福”
太后闻言,“嗯”了一声,又接着说道
“既然,现在事情已经明朗了,那么,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把这个与秦松勾结的奴才,送到严刑司去,该怎么定罪,皇后看着办吧”
“是,臣妾遵旨”云箫答了一声,便命一同来的千月,将来福押下去。
来福大概早就知道自己会死,随意呼喊了两句,便老老实实地跟着千月走了。
这边,太后一脸气闷,一边拿着帕子点了点红唇,一边说道
“这事儿啊真是便宜了那秦松,他居然自己上吊死了枉费这么多年,哀家在后宫一直厚待于他,没想到他竟然是只白眼狼如果秦松还活着,哀家一定要让人将秦松带到哀家的面前来,当面问问他,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太后说的是义愤填膺,好像真的恨不得把秦松的尸身挖出来再狠狠地鞭打一番似的。
宋嫔见状,假模假样地劝道
“太后,您别生气了,御医说了,您现在在养病,不能动气,身子要紧呀不管怎么说,那奴才都已经死了,老天都要收他,可见,他是罪有应得您就别再生气了”
云箫冷眼旁观,并不插话。
她们两个说来说去,没有一句提到“云平是被冤枉的”,也没有为之前污蔑了云平而感到半分歉疚,哪怕只是假惺惺地说一句,都没有
不过,云箫并不生气。
等宋嫔劝完了,她才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母后难道不想知道,是谁在秦松的背后,指使他做这件事情的吗”
太后与宋嫔闻言,俱是一怔。
下一瞬,她们二人一齐转眸望向云箫。
太后奇怪的是,云箫为什么要明知故问难道她要在夏天睿不在场的情况下,当众给自己难堪吗
宋嫔奇怪的是,云箫的关注点,为什么不是尽快救出自己的二哥,而要在这里,为了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胡搅蛮缠
太后凝神望着云箫,问道“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箫保持着微笑,将那枚铜符拿出来,递给太后,然后,对太后道
“母后,这是臣妾在秦松所住的屋子里搜到的东西,由于关系重大,臣妾不敢私自做主,所以,臣妾今天特意将它带来,交给母后”
这是德王的私人东西,太后自然认得,宋嫔当然也认得。
云箫说完这一句,便看到她们二人再也无法控制地变了脸色,那场面,实在太过精彩。
太后拿着那枚铜符的手微微颤抖,她的眼神,先是不可置信,接着暗暗泛出狠厉的光芒来,她抬首死死地看住云箫,问道
“皇后,这东西真的是你从秦松的住所中搜出来的吗你没有欺骗哀家”
云箫十分肯定地说道
“母后,千真万确这就是臣妾在调查这件事情的时候,在秦松原来住的地方搜到的,如果不是当天,秦松十分仓促地被带走,如此紧要而秘密的东西,根本就不可能落到臣妾的手上来,它肯定早就已经被秦松,放到了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或者也跟着秦松一起去了安乐堂”
云箫说得条理清晰,实在是不由得太后不相信。
她收回自己的视线,再次凝视着手中的铜符,久久不语。
此刻,云箫再看宋嫔,她已经完全没声了,估计也没有心思哄太后了。
今日来寿安宫的目的基本达成,云箫也懒得再待在这里,看她们二人演戏,她站起身来,对着太后微微一福,道
“母后,现在,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所有的犯人也都已经招供了,臣妾的二哥确实是被妙莲诬告的,这刺杀之事,他完全不知情,更没有参与其中,还请太后网开一面”
此时此刻,太后哪里还有心情追究云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