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正要走,他又叫住了人家“此是廷尉主审,还是将席位设在廷尉下手。”
薛博雅见他日渐稳重,心中宽慰,不由嘴角含笑。
“马服君怎么没来”人群中有人出声问道。
“对啊,瞧着那马车,是马服君的族徽,马服君是不是就在马车里”
\廷尉去请,竟然请不来马服君,岂不是太嚣张了\
“国法何在”
薛博雅脚步顿住,他缓缓转头,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着发出声音的人,然而人声鼎沸,根本找不出谁是起头的人。
周小贺看着在乳母怀里睡得香甜的小太子,悄咪咪过去,伸手把他脖子上的小哨子拿了下来。
小胖墩真是胸怀宽广,心大如斗,天塌下来照样睡
周小贺吧哨子放在嘴巴里猛得一吹
“噗”
尖锐的哨声响彻天际。
人群茫然的互相张望了一下,安静了下来。
薛博雅温声笑起“廷尉府差役去请的时候,马服君已经去了神女宫,神女宫男子禁止入内,今日,诸位只怕等不到马服君了。”
“她分明是怕了躲起来了”
“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这时候去,糊弄谁呢”
“出了事就躲进神女宫去,简直无法无天。”
薛博雅平静的走到高台上的席位上坐了,目光冷淡的望着低下叫嚷的人。
他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了周小贺一眼,温声道“你瞧着些,若是他们说的不像话,你便吹哨子。”
廷尉面上挂不住,咳了一声“本府的惊堂木也是可以的。”
薛博雅笑了“惊堂木的声音传不远。”
廷尉“那行吧。”
他望了一眼叫嚷的人群,狠狠敲了一下惊堂木。
周小贺配合的吹了一声哨子。
等到人群安静下来,薛博雅便冲着那些人道“在下不过是乘着殷氏的马车过来,临淄王便要如此逼问我么”
临淄王面色一白,他讷讷的望着薛博雅:自然是不敢的
薛博雅道“马服君不能来,你带着人找我有什么用。”
临淄王上前去,尴尬的道“这我不知道怎么他们”
他也觉出不对来了,是他和云中侯带头搞事的没错,但是他只是觉得这廷尉好多天没给答复,搞得这个孕妇这么惨,心中不高兴,企图拉过往的人群过来帮忙施压。
现在明显是有人盯着殷丕显打。
虽然他不喜欢殷丕显,但是被人当枪使,这感觉
挺一言难尽的。
薛博雅站起身,冲廷尉和皇帝欠身道“殷丕显人不在此,案子也不能不管了,这位苦主在此,倒也可以问问缘由,好让各位关心她的人,弄清楚怎么回事。马服君若是有过,即便她不在这里,也逃不过的。”
人群纷纷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他们大多数人都是路过被吸引过来看热闹的。
什么马服君,岳姬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讲真,这八卦八的还不清楚呢。
他们也不是专门就要看审案子的,吃瓜才是要紧。
马服君不来,不耽误他们吃瓜。
廷尉冲小皇帝道“陛下,太傅此言有理。”
周元澈给了临淄王一个凶残的眼神,笑道“有道理,这位岳姬姑娘无父无母的,兄弟姐妹也不在身边,委实可怜,朕瞧着她哭的如此凄惨,人也有些虚弱,临淄王,你便陪在她身边,代替她回廷尉话吧。”
临淄王大惊“啊这这这不好吧。”
廷尉点头“如此甚好。”
太傅点头“如此甚好。”
临淄王“你你们”
周小贺看着小昏君悄悄得意的小模样,喜欢的不行,恨不得就这么rua他一口。
周元澈似乎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冲她翻了个白眼。
转头命令廷尉道“廷尉,开始吧。”
廷尉一拍惊堂木,看着堂下坐着的岳落雨“堂下何人”
岳落雨抽噎着小声说“妾身岳氏,乃是马服君府上的姬妾。”
临淄王大声喊道“她叫岳落雨,马服君府上的人。”
廷尉又问“所告何人”
临淄王大喊“告马服君殷丕显”
周元澈坏笑的看着临淄王,冲廷尉使了个眼色。
廷尉会意,又问岳落雨“你腹中婴儿几个月了”
临淄王道“没到三个月。”
廷尉“三个月肚子怎么这么大”
临淄王道“四胞胎”
廷尉“什么”
临淄王“四胞胎”
廷尉勉强点了点头,算是认同,又问道“家中可有什么人。”
临淄王嫌这问案问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太麻烦,大声道“她家里没什么人了,一个兄长早年去往外地谋生,已经在外地安家了,今年十九岁,三年前进的殷府,是先皇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