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可乘之机。
为什么是一只病弱的狗他在嘲讽内涵蒋措不至于。因为一只多病、经常要看医生的狗,更能为他创造机会。
竟然,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理由吗
走心地讲,抛开那些算计或利益,蒋明诚是一个不错的朋友。
蒋家的人,有些一开始就对她存有偏见或敌意,譬如蒋昭野,譬如六太太;有些人则一心榨取利益,譬如蒋伯尧,譬如蒋二奶奶。
蒋明诚是第一个对她展示友善的人,也是蒋家最没有距离感的人。
他总是带着笑容,让你觉得平易近人。
总是绅士而体贴,让你和他在一起时感觉很舒服。
他很有耐心,旺仔曾经吐到他身上,他一点都没生气,温柔地抱着它抚摸它说没关系。
但其实他比蒋二奶奶还要更冷血。
或者更早让宁思音见识到冷血。
哪怕是从各种各样的算计中穿行到如今,哪怕自己心里也打着许多小算盘,直至此刻,宁思音才真正感受到藏在这个庞大家族枝叶中的坑路无情。
蒋措没有再答她无意识重复的问题。
宁思音再睁眼时,他顾自看自己的书,右手放在旺仔的身上。小狗子盘在他的腿上已经睡着,身体在他的手掌下均匀起伏。
宁思音又看了一会儿,忽然问“你能养活吗”
蒋措的视线从书页横向平移过来。
他没说话。
宁思音已经有了决定。
“我把它放在你这,你帮我养活。”
蒋措不置可否,只问她“为什么认为我能养活”
“我觉得你可以。”宁思音说。
没道理,说不来,女人的第六感是玄学。
也可能是因为在体弱多病这方面他有经验,应该算是半个专家咳。
蒋措将眼睛重新移向书,手依然放在旺仔身上。
宁思音知道这是同意的意思。
她又起身转头寻找。鹦鹉正站在一根高高的站架上,像个摄像头一样居高临下地监视他们。
“你的鹦鹉叫什么”她问。
蒋措翻了页书“亚里士多德。”
“”
如此洋气的名字,简直是城市高富帅,一下子将他们旺仔衬托得像个农村小土鳖。
宁思音决定消除这种城乡差距。
“太长了,不好念,以后它的小名就叫铁蛋吧。亚里士多德铁蛋。”
鹦鹉
宁思音又转头看看旺仔“苏格拉底旺仔。”
蒋措唇角牵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好像笑了一声。
宁思音背着手慢慢走向鹦鹉。亚里士多德铁蛋充满防备地盯着它,在站架上小小挪动了一下。
宁思音拿起旁边的鸟食,挖了一勺喂它。鹦鹉瞅瞅她手里的食物瞅瞅她,不为所动,怀疑这是一个捕鸟的陷阱。
她把手抬了抬“吃吧。”
鹦鹉犹豫片刻,这才谨慎而戒备地往前探头,飞快地啄了一口。啄完见什么事都没有,相信了这并不是一个陷阱,放松警惕低头食用。
宁思音又喂它吃了两勺,将鸟食放下。鹦鹉吃饱了警惕也放松干净了,愉快地抖抖翅膀。
小小的鸟脑袋怎么都没想到,就在此时宁思音突然杀了一个回马枪,趁它不注意伸手一把抓住了它。
遭到背叛的亚里士多德出离愤怒了,奋力挣扎“救命救命”
宁思音强行把它抱在怀里,抚摸它的头。
“救什么命,我又不杀你,我来和你培养一下感情。”
鹦鹉扯着嗓子叫喊“毒妇毒妇”
宁思音啧了声“三爷爷,你的鹦鹉诽谤我。”
“是诽谤吗。”蒋措的声音从沙发飘过来。
宁思音“当然。”
“它不说谎。”蒋措道。
“你的意思是我是毒妇”
蒋措不回答这个问题,慢悠悠说“你若坚持维权,明天我会给它请一个律师。”
厉害了,让她去起诉一只鹦鹉啊。
“我是个好人。”宁思音说。
“一个威胁把它下油锅的好人”蒋措反问。
那天他果然都听到了。
宁思音捂住鹦鹉的头,因为她没找到它的耳朵在哪里。
“别听他的,我没说过。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旺仔是你的弟弟,你知道做哥哥的应该怎么对弟弟吗应该保护弟弟,善待弟弟。所以,我不在的时候不准欺负他,明白了吗”
给鹦鹉做了足足十分钟的心理教育,宁思音才放开它。亚里士多德已经生无可恋,扇动翅膀奋力飞到高处,钻进它因为向往自由而从来不进的金属笼子,并自己用嘴关上了门,转过身面朝墙壁,留给她一个倔强的背影。
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宁思音准备离开,趁旺仔还没醒,否则她大概率会心软。
她起身走了几步,忽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