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口。他说到一半,神情愈发沉痛,似乎内心在苦苦挣扎,停顿许久才接着道,“但我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魔域的子民遭此劫难。”
“冥夜将军不必自责,人赃俱获,夜隐怎么可能抵赖”
“可恶,我早知夜隐性情暴虐本以为他至少不会对魔域动手我居然会奉这种人为魔尊”
冥夜的话好似加了一把火,众人越来越激愤。
更别提山坡上有数不清的魔域人,都是密牢内那些被囚禁弟子的亲朋好友。他们看着自己熟悉的人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更加义愤填膺,还有些人哭得撕心裂肺。
哭声、咆哮声、议论咒骂声。
众人的情绪被掀至高潮。
“一起上,就不信他们能抵得住我们这几百几千人的围攻,今日一定要将我们的亲人救出”
“说得对”
果然。
这就是冥夜将军的目的。
南遥转过头,看着山坡上乌泱泱的人。
谢悼背靠着那把深深插入地面的长刀,听到这些话,他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袖子上的灰,然后转过身将刀拔起。
他背对着南遥,面对着那数不清的魔域人,没有半点犹豫。
南遥收回视线,转头看着牢内紧贴在屏障上,挣扎着想要逃出的弟子们。
她默不作声地握住剑,剑刃割开她的手掌,她将鲜血和灵力一同烧进剑身之内,直到力量虚脱才停下。
她将手一扬,剑飞悬于紫铃之下,迸发出强烈的光芒加深了屏障的力量。
南遥将身上大半灵力耗尽封存在剑中,以此获得些许可以抽身的时间。
她转身走到谢悼旁边,拍了拍他的肩,然后抬头看着山坡上的众人“做个交易吧,在夜隐来之前,你们不攻破屏障,我来当你们的人质。”
“你和那夜隐沆瀣一气,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因为会死人。”南遥说,“真打起来的确不一定拦得住你们,但是肯定会死人。”
几百人。
谢悼或许真的能拦下来,但是这么多人的混战,必定会死伤无数。更何况混战之中发生什么事情,谁都没办法事无巨细地顾及到。
这不就是冥夜的目的吗
更何况
虽然南遥对这群人没什么感情,但魔域是夜隐叔叔耗尽无数心血也要守护的地方。
牢内苦苦挣扎的。
山坡上剑拔弩张的。
都是被天界愚弄的魔域子民。
他们是棋盘上的棋子。
包括,挡在自己身前的谢悼也是。
所以南遥要阻止这场混战。
“就算拼死一战又如何只要能救出亲人,无论什么我也”
“但也有简单的方式不是吗”南遥语气平静,“挟持我之后,如果你们队夜隐的解释不满意,尽可以那我要挟他打开牢门,放出你们的亲人。”
“你你是谁凭什么保证夜隐会为了你放人。”
“因为我是他的亲人。”南遥说。
此言一出,众人震惊。
包括此刻被南遥锁住的贺见。
夜隐再三提醒过知晓南遥身份的人,要他们不要在众人面前提及。一是害怕自己身上的血债被仇敌记恨在南遥身上,二是南遇晴不想她借着自己这几位叔叔的名号耀武扬威、不思进取。
南遥很听话,从小也是个有主见的人,虽然有三位宠着自己的长辈,但却从不借着他们惹是生非。
她在夜隐被千万人追捧敬畏的时候从未提及这件事。
却在他被千夫所指之时坦然承认。
谢悼侧目看她。
他总算知道,为何那两位都将她视若珍宝。
南遥从灵囊里掏出一堆魔域宝库内的宝物,一字排开摊在地上“我的身份贺见可以证明,你们之中也有知情人可以证明,魔域十八魔将可以证明,这些夜隐叔叔亲自赠予我的宝物也可以证明,如果冥夜将军您真的不会说谎的话,也可以替我证明。”
众人齐刷刷看向冥夜。
冥夜眸色沉沉,却未开口。
南遥笑了声“这样,我可以作为筹码了吗”
人群中议论纷纷,然后有人动摇“那你自己孤身一人过来,不能让让那个叫谢悼的靠近。”
“好的。”
南遥乖乖巧巧地朝他们走过去,但还没走出几步,却被谢悼一把握住手腕。
谢悼那双眸中平静得可怕,他声音沉沉“不用你去。”
“我知道。”
南遥抽出手,对着他笑了起来,那双杏眸里宛若可以看见绚烂的春天,“无论你能复生多少次,我们都不要受没必要伤。”
说到这儿,她竖起食指,装模作样地教育他,“不要总打架。”
说完,转身朝着对面走去。
“这样我们只要等夜隐来,就可以讲这件事问个水落石出了。”
有人也算是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