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阳道长此刻很慌。
他虽然不知道仙尊和这位姑娘是什么关系,但心里也清楚倘若仙尊看到眼下这画面,必定会气得提起莫邪剑就将招魂山给拆了。
但好在仙尊刚刚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异动,离开了千鹤楼内,到现在还没回来。
于是乘阳道长禁止地注视着门口,又密切关注着窥神镜内的画面。
窥神镜中
谢悼的眸中含着些蛊惑般的笑意,他的声音低哑中带着些缱绻勾人的味道,用让人忍不住心头一酥地语气喊着南遥的名字,颇为神情地注视着南遥的脸“可以吗遥遥。”
何以至此。
乘阳道长头皮发麻中嘴角浮现一丝诡异地笑意,笑得就和自己藏在被窝里偷偷看那种不可以说出名字的话本一模一样。
修士们也没想到,斗灵大赛的剧情居然如此急转直下,又从爸爸去哪儿直接变成了言情剧。
修士们追剧追疯了。
玄虚长老吓疯了。
还好夜隐看不到。
这是该长老的内心唯一的想法。
但显然有人不让他安心,因为一旁一位热心的执事长老看见夜隐离开后,非常贴心地用存影珠录下来了整个画面。
他心想“等魔尊殿下回来我就把存影珠献给他,这样他一定会夸我细心,然后给我加官进爵。”
对此,玄虚长老一无所知。
但显然,现在不仅仅是人界在追剧,冥界也在追剧。
原本冥王只是为了让谢悼亲眼看着招魂山崩塌时的惨状,没想到居然还有意外之喜。冥王从一开始边气定神闲喝茶边观摩招魂山惨状,变成炯炯有神注视着眼前画面,顺带还让手下端上来整盘整盘的瓜果杏仁。
阴曹地府里一群鬼哪见过这画面,它们都在激情吃瓜。
整个地府都很快乐,只有谢悼不快乐。
特别是冥王还专门气他。
冥王心想,抓你抓了几千年被你揍了几千年,还因为打不过你害得我被天界贬去人间历年了几百年,现在终于可以气气你了。
于是冥王学着招魂山中那位谢悼的语气,开始阴阳怪气“可以吗遥遥可以吗遥遥可以吗可以吗”
谢悼的神色看上去无异,只是那缠绕在他身上的地府锁链越束越紧,那锁链由黑逐渐变为赤红,似乎是再用尽天神之力镇压着恶种的异动。
锁链深深嵌进谢悼的胳膊里,勒出血痕,血珠顺着锁链淌下。
冥王看他一眼,拍掉衣袍上沾着的瓜子皮,然后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位置,似乎是担心他万一暴动起来伤到自己。
招魂山内,南遥看着眼前的谢悼,微微低下头,双颊泛红。她咬着下唇,思虑再三,然后轻声说道“可以。”
地下人界爆发出统一的惊呼“哇哦”
咔嚓咔嚓。
束缚在谢悼身上的锁链出现了些许裂纹。
冥王好似无意一般扫了他一眼,然后收回视线。
南遥也很无奈。
主要是恶鬼禁地的鬼王们都还是蛮敬业的,明明可以一口将人吃掉,还要非常专业地维护自己的人设。
既然这样,自己这个临时演员也应该敬业一点陪他继续演下去。
当然主要原因还是自己正面好像打不过他。
招魂山里那位谢悼听到这话,然后看着眼前南遥羞赧的表情,稍稍一阵然后在心底嘲了句如此就容易上当,也不知道自己那两位不成器的分体是怎么被她收拾成这样的。
不过也好,招魂山许久无人踏足,他早就盯上这位模样灵动的小丫头许久,虽遗憾得借他人皮相,不过归根结底也算一件美事。
于是他伸出手,握住南遥纤细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胸前探去。
“等一下。”南遥将手抽了回来,她的语气带着些小女儿般的娇羞,“我娘说双修一事事关重大,得在僻静而不被打扰的屋内,否则容易前功尽弃。”
这是她编的。
南遇晴女士从来不会对南遥说这些,她一般都会装出比较正经且清心寡欲的样子。但是南遥已经多次发现南遇晴女士书房中的修仙指南打开以后其实是合欢宗秘史之插画版。
谢悼想破脑袋也没想到双修什么时候需要这么有仪式感,难道说这是这些修士近几年搞出来的名堂但这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哪里来的小屋子
于是这位鬼王想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上“遥遥,我已经鬼火攻心”
“怎么会这样谢悼大哥你不是曾经对我说过,一定会将我娘当做你娘,我娘的话当做你娘的话,我娘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南遥落泪,捂着脸抽泣起来“果然,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我娘说得对,男人都是善变的。曾经把酒言欢的过往也不过是沧海一粟,最后还是会相看两厌。这让我想到兰因絮果,这个典故还得从头说起”
鬼王一个脑袋七个大。
他发现这南遥一旦叨叨起来没人可以打断,才眨眼的功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