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微糖越想越气,对祁瑜连踢带踹, 到最后她微微喘气, 然而被踢的那个跟没事人一样, 甚至脸色还肉眼可见的转晴了。
“看来郡主是没有答应。”祁瑜面上含笑, 又是那个芝兰玉树的谦谦君子。
许微糖“不关你事,你走。”
祁瑜却道“不,这是很重要的事情。况且”
他逼近窝在软榻上的娇小少女,眸光温柔如春风“郡主还欠瑜一条命, 瑜怎可轻易就走”
许微糖皱紧眉头瞅他,这她确实没法子反驳, 虽然不愿意被祁瑜这一肚子坏水的家伙救,但是命也确实欠下来了。
“你待如何”小郡主闷闷地问,“金银珠宝”这她倒是不缺, 她还挺希望用财物打发男主的。
“不必郡主还,”祁瑜却轻轻地笑起来, 压低的声音低醇醉人,“毕竟,瑜与郡主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
“嗯”许微糖歪了歪脑袋,疑惑不解。
祁瑜的指尖描摹过少女的眉眼, 少女鼓了鼓脸颊, 很是不耐烦地推开他的手“痒。”
祁瑜微微地弯起嘴角,狭长的眼睛里是真心实意的笑意。
小郡主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其实已经没那么抗拒跟他的接触了。
男人耐心而缜密地编织着密不透风的网,诱哄着娇气可爱的小郡主钻进来, 他像是最有耐性的猎手,静静蛰伏,每次在小郡主快要遗忘他的时候再出现。
祁瑜身上的侵略感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浓厚,许微糖充满怒气的晶亮眸子瞪着他,而在她专注的目光下,他心头的满足感格外强烈。
“熏香炉里的灰烬,郡主看到了吧”他低下头,额头距离少女的额头几乎只有一根发丝距离,徐徐地道,“那是烧掉的密信。”
“才没有。”许微糖想了一会儿,终于意识到祁瑜指的是她夜里翻他的窗,逼迫他为她修补玉佩的那次。
她当时只是看了看,为什么这个男主眼睛那么敏锐
“不管郡主到底知不知道,”他低哑地笑了起来,略带一丝狡诈,“瑜现在已经说出来这个秘密,郡主便只能与瑜是一条船上的。”
许微糖“”
她算是看清楚了,男主就是不搞事不舒服。
她不喜欢这种被强迫的感觉,因此脸色也不好看了起来。
祁瑜眯了眯眸子,却忽然低头,彻底将额头抵在她的上面,许微糖愣了一下。
“看在瑜救过郡主的份上”祁瑜声音轻柔,宛如循循善诱的哄骗,又像是带了一股浅浅的、委屈意味的撒娇。
“郡主,来瑜的这里吧。”
男人眼睫半阖,将眼底的极度渴望压下去,浑身的骨头都仿佛在妄念之下涨得隐隐发疼,他却隐忍而耐心。
是示弱的诱哄,也是编织的牢笼。
少女仿佛受惊般缩了一下,瞪圆的眸子盛满了愕然,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祁瑜却不会允许她后退。
他微垂的睫羽轻轻煽了一下,执起少女的一只手,在少女想要挣扎的时候,轻轻按在了他的胸膛。
祁瑜这个男人,永远看起来沉静淡漠犹如玉雕,包括此刻,他的呼吸还是稳的,隔着一层衣料,许微糖却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缩回手。
他的心口的跳动重而快,少女对此刻的境况不太明白,却本能地感到了棘手。
她抬起了头。
祁瑜对少女的反应并没有表现出意外,他低眸静静地注视着她,在此时或许称得上贴心地一言未发,宽容地给予她思考的时间。
在这种时候,许微糖的注意力却不由自主被男人眼尾那枚鲜艳的红痣抢走。那点小小的、却仿佛带着种妖气的艳丽红色。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心情莫名安稳了下来,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戳了一下。
那枚红痣轻轻颤了一下。
祁瑜抬起眼睫,准确而轻柔地握住少女那根纤细的白嫩手指,神情温柔得恍如收拢猎网,捕捉到了这只世间最珍贵的玉色蝴蝶。
带着蓄谋已久的意味。
终于捉到你了。
我的小郡主。
自从那天之后,祁瑜像是打通了什么任督二脉,整天光明正大地往她这里“拜访”。
许微糖觉得很棘手。但男主脸皮一厚起来,她打又打不过,就连那些下人也是怂得一批,都鼓不起勇气轰这个看起来很谦谦有礼的质子。
大概是皇宫里的底层锻炼出来的本能作用吧。
许微糖也不是没有别的招儿,每次都假笑着留祁瑜用膳,再给他上一大桌子的变态辣鱼。
既是从剧情里知道的男主吃不了辣,也是在讽刺祁瑜这个“鱼”。
然而祁瑜通通硬抗了下来,每当看着对方明明被辣得要命却仍然笑得欢的脸庞,都不由得佩服。
不愧是男主,果然有着充分的毅力和素养。
而小公主在用请教学问的名头又一次邀请祁瑜失败后,终于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