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而面红耳赤。
下一刻,门缝里又塞进来了两张纸,还有一根笔。
小花妖顿时明白了自家耿先生的意思,攒了许久的脾气都被这样润物细无声的举动消磨了大半。他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捡起了纸笔,一字一句地认真写道写下来,不怕我留下这些纸条,以后当证据取笑你
他塞了过去,没过几秒,门那头的耿一淮就给他回了话。
挺好。
严清脸颊更热了。
挺好个什么啊这人可是要统御妖族,君临四海的,这种如年轻人类玩笑般毫无威严的纸条若是被他人知晓了,他家耿先生那在妖族树立了千万年的高冷人设都要崩了个彻彻底底。
他想了半晌,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最终只是在纸条上写了个“噢”塞了过去。
那头契而不舍现在不生气了吗
生气
为什么生气我没事了,换好的妖丹已经彻底融合在我的本体里,黑妖妖气已经散尽。
我哪里生气这个了
嗯
你当初就不应该进来
这一回,纸条没有立刻出现。
那头似乎沉默了片刻,这才动手缓缓地写了一会。
我应该保护好你。
你比我的一切都重要。
严清拿着纸条的手微微一紧,不经意间揉皱了这扁平的纸条。
他又酸又甜,迅速写道你对我而言也很重要。你现在是没事了,但是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耿一淮,我生气的不是你有没有事,而是你完全不和我商量就进洞口。我当初决定和你联通空间幻境的时候,不也和你商量,和你达成一致吗可是你每次做决定都没有通知我。
他先把这个纸条塞了过去,又继续写了一张哪怕是你会有危险,但是如果你做了决定,我会尊重你的想法。我要的不是你事事都看我的意见,而是你事事都要告诉我。
我们是伴侣,是世上至亲至爱的人,我应当有权利知道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决定和你要面临的痛苦和危险。
我可以不阻止你,但是我必须知道,我必须有立场陪着你。
这话他憋了许多天,或许是因为隔着一扇门,平日里因为脸皮薄说不出的那些话,全都被他寄托在了这小小的一张白纸上,一切厚重都被这微薄的纸张所承载。
半晌。
床上的小花龙翻了个身,头顶开着小花的枝桠似乎蹭到了枕头,她略微不舒服地“唔”了一声,龙尾一摆,耷拉到了她哥哥身上。
小花树睡得正数,枝桠直接和龙尾缠在了一起。
严清“”
他已经可以预见一会这两随便一个转身就会把另一个扯醒的样子了。
他手中握着一叠孩子们另一个爹以后的“黑历史”纸条,轻声笑了出来,那头正好传回来一张新的纸条。
严清本来以为自己会看到密密麻麻的字。
毕竟他家耿先生平时不说话,但是一旦出现了这种矛盾,耿一淮向来是不吝啬话语的。
可这纸条还没被捡起来,上头便空白一片,似乎只有几个字。
嗯,我知道了。
就知道了
什么就“我知道了”
这人怎么刚才还一副要哄人的样子,现在连个道歉的态度都没有了
严清猛地站起来,想都没想,手里握着一堆纸条就打开了门。
门外,男人也一手握着一堆纸条,正微微靠着门边的墙看向他,像是早就知道他会开门一般。
他一怔,只觉得自己一下子就被耿一淮拉近了怀中。
男人压着嗓音在他耳边轻声说“对不起,你是一家之主,我都听你的。”
严清抬起头瞪了他一眼“我在认真生气呢”
“嗯,”耿一淮立刻收起了调笑的眼神,看向严清的目光骤然变得严肃,“我也是在认真道歉,这个给你。”
他一手抱着严清拿着纸条,另一手塞了个东西到严清手上。
那是一片龙鳞。
和之前耿一淮放到严清身上的不一样,这片龙鳞看上去有些年代了,却又比其他龙鳞厚重许多,像是蕴藏着内敛却又蓬勃的力量。
“这”
“上一次成熟蜕下来的逆鳞,和我本体有很强的关联,”耿一淮握着他的手,语气淡然,像是在说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要是捏碎了或者捏重一点,我会感受到痛觉的。”
严清突然觉得自己手上的龙鳞重了起来。
“我独断专行惯了,从来没有人管过我,”他轻吻严清的额头,“有时候可能下意识没想到。如果我又做错了,你就捏这个龙鳞,我就知道了。”
严清鼓鼓腮帮子“才不要”
“当然,我自己也会注意的。”
严清埋在耿一淮的怀里,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耿一淮给了他一个多么重要的东西。他想用同样的东西交换,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这类珍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