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人,受了唆使,你不要苛责他们。”
李老爹从小在村里长大,最受不得贫苦的老实人受欺辱,他的嗓子在争吵中喊哑了,花白的头发也凌乱不堪,无论是生活艰难的矿工,还是分离保卫铁厂的工人,他都感同身受。
他握着沈轻泽的手,脸上松弛的皮肤布满褶皱,说到最后已是老泪纵横。
沈轻泽示意铜二银三将老人扶走,叫建设组的管事和矿工工头出来问话。
那矿工工头见到沈轻泽对李老爹和颜悦色,心里已经再也不抱任何希望。
他索性把心一横,手里的铁锹摔在地上,双膝跪倒,脊背却直直挺着不愿弯腰,梗着粗红的脖子
“主祭大人这次的事是我领头的,您要杀要剐,替铁厂工人报仇,就冲着我老钟来但求您放过我的家人,还有这帮兄弟,他们也是走投无路,实在过不下去,才跟着我来的”
见工头把责任一肩扛下,那群矿工们也群情激奋起来,大声嚷嚷着有事一起担
“少废话”沈轻泽眉头一皱,眼底流露出一丝不耐的神色。
双手虚压,等他们安静下来,他才缓缓开口“你们两个,现在各自回去统计双方的伤亡情况,如果有重伤的,马上送到我这里来。”
工头都已经做好了闭目就死的准备了,不料断头刀没等来,反而是这么一句话。
建设组管事一愣,想也不想立刻道“我们的人有两个重伤员,已经抬到厂房里头,按照您之前留下的急救守则做了紧急处理,轻伤的不少,几乎人人都有伤,但没有死亡的。”
矿工工头回过神,立马叫人把重伤者抬出来,足有四人,其中三人是在乱战中被砍伤的,还有一人不小心跌到,险些被混乱的人群踩死,其余轻伤不计其数,万幸没有死人。
若沈轻泽再来晚一步,恐怕几个重伤的就有性命之忧了。
工头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给沈轻泽行了一礼“主祭大人,求求您救救他们”
沈轻泽还有两瓶系统商店买的治愈药剂,虽是普通款,好歹能把血条维持在安全线上,他将药剂递给铁厂的医护,分别喂重伤者喝了,再对其做紧急处理。
一系列命令吩咐下去,矿工们骚乱勉强得到暂时安抚,可铁厂工人受到无妄之灾,大家怨气颇深,见沈轻泽非但没有处罚挑事的矿工,反而一视同仁地治疗,顿时有人跳出来告状
“主祭大人您要为我们做主这些矿工不分青红皂白,突然打上门来,破坏了厂房诸多设施不说,还打伤了我们那么多工匠您不能就这么算了”
“就是要好好处罚他们我们铁厂是可以任人欺凌的吗”
见铁厂工人怨气爆发,矿工们也不甘示弱,若非沈轻泽积威犹在,即刻又是一轮无休无止的骂战。
“够了”沈轻泽沉声打断他们,眼神落在工头身上,锋利如刀,“说,你们为什么跑到铁厂打砸伤人”
矿工头因沈轻泽二话不说先救伤者的行为隐约生出一点感激,这时也不故意顶撞,再次向他拜倒,粗声粗气地道
“主祭大人我们原本只是想向铁厂讨个说法,不是故意来打砸伤人的,事已如此,该受的惩罚我们也认了”
“但是大人,自从铁厂开设以后,我们矿场工人眼看着铁矿煤矿源源不断送到铁厂,每天工作时间越来越长,收入却一日少于一日,稍有抱怨就要被监工拳打脚踢,说是您催着出矿量,您是渊流城的英雄,我们享受了您的恩惠,不能怠慢”
“可是这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我们是男人,可以饿一顿,但是家里老小妻儿这样饿着,会死的”
“听说铁厂工人的报酬高得离谱,同样的做工,怎能如此厚此薄彼我承认我是嫉妒,但我们也不要多的,只要稍微多给些米粮,让家人不受冻挨饿,我们能够活下去,就满足了”
“我们天生是贱民,不敢与大人争,我们也仅仅只有这点小小的心愿而已”
矿工声泪俱下,额头重重磕在地上,被碎石子磨出血迹,最后伏在地上恸哭。
沈轻泽眼神沉冷“监工呢滚出来”
监工一直藏在人群里瑟瑟发抖,力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时被沈轻泽点名,不得不硬着头皮走出来,他第一时间就向沈轻泽身后的伯格投去求助的眼神。
伯格示意他看看矿头,监工立刻会意,连忙也学着那涕泪纵流的样子,跪在地上向沈轻泽卖惨
“主祭大人您是高高在上的贵族,哪里知道我们这些矿工的疾苦矿工们固然有错,但大家也是生活所迫,不得已而为之,您的铁厂日进斗金,可矿工们食不果腹,大家一时想岔,才做出不该做的事”
“请您看在大家日夜辛劳的份上,饶恕大家一次吧何况涉事矿工们人数众多,您如果一意孤行,将他们都抓起来,固然出了一口气,但矿场无人做工,也要瘫痪了”
伯格心知现在轮到自己出马的时候了。
他翻身下马,也跪在沈轻泽面前,满面遗憾地哀叹道“主祭大人,他们也算我的下属,没能看管好属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