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2 / 3)

洗奶杯,沈知亦慢吞吞地跟着走到厨房。“颜臣,我们好好聊聊,聊聊颜朵和颜月的事。”沈知亦开口。“她们与你无关。”“真与我无关”颜臣冷笑,嫌懒得搭理他。“那你为什么对我抱着那么大的敌意”“沈老师当真以为自己是人民币,人人都喜欢”颜臣挖苦道。沈知亦现在算是明白颜朵为什么那么伶牙俐齿了,跟她舅学的。“那颜朵的爸爸是谁”颜臣打开水龙头,将水杯冲得哗哗响,“无可奉告我没义务告诉你,你也没权知道。”“你姐姐四年前的国庆节是不是去过多邦酒店”颜臣被他搅得心烦,他将奶杯往大理石台上一放,“沈知亦你连死人的都不放过,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想恶心谁我和朵朵过得很好,不需要你来过问”“离朵朵远点,别逼我起诉你骚扰。”颜臣拿起奶杯,头也不回地走了。沈知亦脸色极为难堪。嘉宾和工作人员都走了,今晚的夜显得尤为宁静,静得总是勾起人那些不敢触碰的记忆深处。那一年他姐姐刚跨进大四,他也即将步入初升高,他们虽然还欠着很多钱,但是他每年参加竞赛的奖学金和学期奖学金也够他和姐姐生活,而她姐姐的奖学金和兼职的钱则用来偿还那个人渣欠下的债。日子过得很辛苦,不过在一天天变好。他姐姐还曾说,有几家曾经兼职过的公司都给她留着岗位,等她今后正式入职,他们的债务会越来越少,不用再过以前的苦日子。那一年的国庆节最后一天,他姐姐打扮得非常漂亮得体,她说要和主管去接见重要的客户,要是这一笔订单能谈成,她能拿到不少分成。那天晚上,他在家里等到凌晨两点,还是没有等到姐姐回来。以前他姐姐有时候也会兼职到很晚,但都会提前给他打电话或者发短信说清楚,他也会在她晚下班的时候出门去接她。但是那一晚电话和短信都没有,他打过去那头的电话也一直没有人接听。就在他准备报警的时候,他姐姐的电话拨了回来,让他早点休息,她和公司的同事在一起,还在和客户谈订单。颜臣听见那边都是女性的声音,便稍微放下心来。那一晚他迷迷糊糊睡到天明,颜月都没回来。他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打车去颜月给他留的地址,却被告知颜月昨晚两点多就不在那里了。颜臣疯了似的到处找,终于在多邦酒店附近遇上了失魂落魄的颜月。他永远记得那一幕。颜月身上漂亮洁净的白衬衣皱巴巴,领口的衣扣还扯掉了一颗,露出里面布满红痕的白皙脖颈。他当时还小,懵了好几秒才懵懂地意识到颜月发生了什么。“姐,是谁做的我们报警吧”颜月摇了摇头,语气几乎带着恳求,“小臣,我们回家。”“姐”颜月低头靠在他瘦弱的肩膀上,“小臣,我只想回家。”他姐姐虽然长得很娇弱,但其实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孩子。当初家里出事的时候,是正在上高三的姐姐担起了家里的一切,挨家挨户给债主讲理求情,并承诺下还款方式和期限,让他们得以安宁地读书还钱。她姐姐的成绩在市里都能排得上名,完全能上更好的大学,但为了财大更丰厚的入学奖金,同时也为了兼顾照顾他,她最后报了财大。颜臣从来没有看见过颜月这么狼狈挫败的一面,那一刻,他杀人的心都有了。他最终没有报警,而去给他姐姐买了紧急避孕药,他姐姐那么骄傲那么好的一个人,不该被人议论被人指点。他曾以为那只是一个噩梦,不会影响他们以后的人生。直到半年后,颜月突然晕倒,被送去医院检查出有了宝宝,而且已经六个月了。上天给他们开了一个玩笑,紧急避孕成功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可他们偏偏就是失败的那百分之十。他姐姐的身体太差,不过胎儿却发育得很健康,他们在引产与否间犹豫不决,不料一次意外却让颜月提前三个月早产。颜臣曾向颜月打听那个男人是谁,颜月却闭口不谈。后来颜臣便不再问了,他知道那也是他姐姐的一道伤。颜朵的出现是他们灰暗生活中的一道色彩,她长得像极了颜月,而且还可爱乖巧。颜朵一岁多的时候,有一天他听见周围人嚼舌根,说他姐姐去找男方,被男方的未婚妻一通羞辱,脸都丢光了。直到他姐姐去世,他才知道原来他姐姐闭口不谈的那个男人是大名鼎鼎的沈知亦那个男人夺走了他姐姐的贞洁,转头就和一个叫阮芷芊的娱乐圈新人在一起,还奉子结婚。虽然最终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结成,但沈知亦的形象在他心中已经彻底坍塌,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想着他姐姐受过的那些不公和委屈,颜臣眼底的神色变得越发冰冷。他确实不该让颜朵碰触到娱乐圈的沈知亦不配配不上他姐姐更配不上朵朵“舅舅。”软糯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嗯怎么了”颜臣低声问。“水,我要喝水。”颜朵软软地说道。“嗯,舅舅这就去给你倒水。”颜臣从床上起来,去客厅倒了一杯温开水,把水杯给颜朵端过来,“好了,起来喝吧。”颜朵觉得身上软趴趴的,她靠着颜臣,咬着吸管猛吸几口。颜臣发现不对,颜朵身上太烫了。他伸手摸了下颜朵的额头,烫得吓死人,“朵朵,你坐好,舅舅给你测一温。”颜臣找出体温计,一测吓一跳,385度了。上次颜朵烧得不省人事的画面从他脑海里晃过,颜臣也不敢拖,赶紧给颜朵换上衣服,抱着她出门。“你们去哪里朵朵生病了”沈知亦也一直没有睡,听到颜臣这边的动静,也跟了出来。颜臣并没有搭理他,不过颜朵趴在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