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笑出了声。
莫名就被植了一头如瀑黑发的宁洲“”
人多力量大,二十分钟后,差点儿就快住成家的病房被收拾得一干二净,这些日子分批带来的东西都打包收好,等着待会和宁洲一起出院回家。一时兴起找盆去的俩大眼儿还没回来,几个人在病房里百无聊赖,各找地方歇着等。
今天天气很好,天色高旷湛蓝,早上的风有点凉,但初升的太阳照在身上是暖的,病房里有点热,沈栀出来阳台吹风透气,她进来不会儿,背后的门就又响了下,她还以为是陆璟之,回头才发现,来人居然是宁洲。
他出来也没加件衣服,还穿着刚在里面让季一用湿枝条抽过的那身,沈栀不太放心他的情况,看看他的头,犹豫着正要开口,宁洲先道“没事,我出来和你说两句话,说完就进去。”
他主动找她说话,这稀罕的天上怕是要掉红雨。沈栀眉梢微扬,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了。”
她这回良心安的很,扪心自问,最近绝对没干什么欺负陆璟之的事要宁洲来为兄弟出头。
宁洲没在意她这一脸奇了怪了的表情,也没让她继续愣盯着研究,直接吐出两个字,“谢谢。”
道谢沈栀略一思索,顿时明白过来,她那夜和娓娓说的话大概起了点效,娓娓和他把话坦白说开了,才有了今天的这句谢,她笑了下,同样言简意赅,“客气。”
半晌,两人谁也没再说话,过了不知多久,宁洲转身反靠在围栏上,和沈栀的朝向正相反,他目光停驻在病房里,再次开口,“因为我家里的原因,娓娓和我在一起不容易。她又单纯心直,碰见没遇到过的事难免容易想岔,我不能时时刻刻跟她待在一块,没法随时知道她的状态,这些事比起我来,她也更愿意直接和你说,所以”
“麻烦你了。”
沈栀转头望向远处,没再看他。
宁洲心思沉,大抵也是第一次和人打直球聊这些,话说的细咂一咂,远不如往常那样无懈可击。他自己显然也发现了这点,话音落下见沈栀半天没吭声,沉默片刻,不知道是出于对自己话术的不信任还是对沈栀理解能力的怀疑,跟着又加上句,“我没想随时知道娓娓的状态,不是让你给我通风报信。”
“我知道。”
沈栀毫不意外,顿也没顿,就道“你想让我帮你稳着点娓娓,别叫她往歪里乱里瞎想瞎琢磨。”
说完点到即止,没再继续说下去。直到宁洲明白她的意思,扭头朝她看过来,沈栀才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慢慢道“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也相信你会对娓娓好,但是”
她眼神深沉,嘴角一翘,脸上却带了点笑,根本不怕得罪他,“我不相信你家里人。忙我不是不能帮你,但我不能就因为你一句麻烦了,帮到最后反而是把娓娓推进了狼窝。”
她话说的再清楚不过,宁洲脑袋就算再被砸个窟窿也能立刻明白过来。他几乎一秒也没有犹豫,更没有生气,声音平淡而笃定,“我在一天,娓娓不会被我家里任何一个人怎么样,我保证。”
沈栀眼底的深沉散开,拨云见日似的透出和软清澈的光来,“那就好。”
其实即便宁洲不说,她该这么做也会这么做,但帮娓娓是一码事,帮他又是另一码事。帮娓娓的话,那不管是宁洲还是什么洲,只要是娓娓的男朋友,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孩,她但凡能在他们的感情里起到一星半点儿答疑解惑指点迷津的作用,她都义不容辞。
可如果帮的是他,即便里子不变只是名义上加了一道,那相应的,有些承诺保证也该跟着一起加一道。左右死了以后的事他说了也不算,以他言出必践的脾性,有这么一句也够了。
沈栀笑得真心实意起来,甚至友好到主动朝他伸出手,礼尚往来,“得了,认识时间也不短了,我是什么人你现在知道了,我承认过去对你有偏见,态度不好,说话不中听,借着你出院的好日子,跟你说声对不起,抱歉了啊过去。”
宁洲垂眼看了看她纹路清晰的掌心,唇角微勾,淡淡一笑,骨节分明的手掌迎上去在她手心拍击了下,短暂一触,不轻不重。
他什么也没再说,转身回了病房里。
连接阳台的门内,已经有人守在门边等了半天。宁洲进来的同时,两人一进一出,擦肩而过。
沈栀听见动静回头,这次总算等来了她想等的人。
陆璟之看着沐浴在朝阳下的她,明知故问,“聊什么了”
“你说呢”不远处传来熟悉的说笑声,沈栀趴在栏杆上,探头看向楼下一路走一路笑,抱着只大红色儿花开富贵搪瓷盆凯旋归来的俩人,对身后道“进行了个神秘的化敌为友仪式。”
她说着回过头,发丝包裹在暖金色的阳光里随风扬起,沈栀故作出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说“你啊,心里也该是时候警惕起来了。”
“你最好的兄弟已经被我姐们儿吃死了,你啊,以后想干坏事,自己琢磨清楚是不是得掂量着点儿。”她点点自己,眉梢挑得老高,有点得意地轻快道“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