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里恢复过来，点了下头，说“是，应该在八月份左右。”

这下许娓娓不干了，戏唱到一半摁了暂停，惊恐道“卧槽八月份正热得要人命的时候了，咱们军训真假，没听说过啊，能不去吗”

“不能，好像是跟学分挂钩的，没有这项社会实践的分数，没有毕业证。”余湘想了想，又道“不过如果有正当理由，比如说”她灵机一动，拐了个弯把话题引到原本要硬的位置上去，“参加省市级的数学物理竞赛夏令营之类的。”

许娓娓沉浸在没空调的军训宿舍夜里让蚊子咬得还睡不着的惊恐里无法自拔，完全没t到她的话茬，但简彤和余湘一天到晚出双入对，默契点不是白涨的，立刻意会，眨眨眼道“就像班长和小姜之前参加的那种嘛”

“对，就是那种。”

沈栀忽然一怔，那种脑海里有流星划过的感觉又来了，她刚去洗脸时，顺带又看看闻了闻家居服上的味道，下午洗完澡开了排风的关系，衣服上的油烟味散了点，但那种清冽的气味没散，反而在变淡的呛味里更突出了。

简彤刚说完这句话，她似乎要联想到什么了，可还是差一点，她正要让简彤重复一遍，刚抬头，就见简彤正看着她，要和她分享一个八卦似的表情，神秘兮兮地道“对了，吱吱，说到这了，你知道嘛，小姜和班长分手了”

“小姜可霸气了呢，她跟班长说陆璟之，我不要你了。”

像班长和小姜之前参加的那种嘛

她跟班长说，陆璟之，我不要你了

沈栀脑袋忽然亮光乍现，像片流星雨，她不用再去抓住什么了，她想起来了。那股风一样清冽的味道，在上个期末去公告栏下看成绩的时候，她挤在陆璟之身后，他转身时她被身后的力量推得把不住磕在他外套的拉链头上时，鼻端就是那种味道。

是陆璟之，她昨天晚上，一定遇见他了。

陆璟之回完简彤消息，手机没立刻放回去，若有所思地拿在手上无意识地打着转。

活过两次，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从昨天晚上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细节他记得，沈栀当时翻身起来，是想给他继续讲，但是没讲出来，起得太猛，身体反应不受控制地吐了，然后不得不中止，等她吐完，许娓娓她们也来了。

如果没人来，她想给他讲什么

就他猜测的那些么，抽象比喻不对。

他仔细反复回想了很多遍，她喝醉了，思维直来直去，想到哪说到哪，所以语序颠三倒四，不会像清醒时那样正常说话，先铺垫，再带出后来，哪怕是在当时意识不清楚的情况下进行比喻，比喻中奖跟一千万，也是直接说出来的。

他不认为她在那种状态下还有思考比喻的能力，也就是说，她平时就有那么想，但始终藏在心里不敢说，借着以为在梦里的时候，才敢把平时的念头大胆说出口。这样假设的话，他猜测的那些需要清楚的思维支撑，根本不成立。

人喝醉了酒之后话很多，一般来说有两个方向，一、胡言乱语。二、吐真言。

沈栀的状况明显趋向于第二种，而且她说了两个字秘密。

秘密，活过两次他看着手上打转的手机，转一圈，沿着原先的轨迹，以他手指支撑为轴点，重来一次，又转一圈。

轮回

太匪夷所思，他捏了捏眉心，想把这念头剔出去，可这两个字扎了根一样嵌下去，说什么也不走了。

陆璟之拿手机打开网页，搜索“轮回”，第一条是百度词条生生死死，重新投胎，像车轮一样转动不停，循环不已。

更抽象了。

他后退一步，重新在搜索框里输入“活过两次”，弹出来的消息，第一条是个现代文，第二条是首歌的乐评软文，他又往下翻了翻，没什么正经有用的东西了。

陆璟之把最上面两条至少搜索词连在一起没被拆开，乍一看还沾边的连接都打开看了遍，连那首歌也听了，节奏有点怪诞，不是寻常流行歌曲的节奏，歌词也看了遍，没找出什么特别的东西来。

毫无头绪，他关了歌词页面。

旁边季一看他戳哒半天手机了，一脑袋凑过来，从他胳膊肘和桌面的空隙里钻了进去，“看什么呢陆儿，这么聚精会神。”

陆璟之走个神的功夫，再一低头，臂弯里就多了个头发有点扎人的脑袋，还直眉瞪眼地把脸往他手机屏幕上扎，上面倒也没什么不能让他看的，就是这个姿势看就不必了。

陆璟之把胳膊从季一后脖颈上绕开，还没说话，季一就先看清了个“活”字，下面还有堆什么推广药品广告，顿时想到什么，一惊一乍道“你不舒服啊陆儿那也别百度啊，我他妈上回闹个肚子，就想百度下是胃肠安还是氟哌酸对症，结果一堆回答让我看完之后差点以为自己明天就要死了别看这个，什么死啊活的，你哪不好受”

陆璟之叫他打岔打的原本就没进展的头绪这下直接堵进死胡同里了，他沉默了几秒，说“嘴。”

季一“哦。”那不是你自找的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