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就到现在了。
她忽然又联想起行政楼里碰见沈瑶时无意听见她和顾成沂说的话,那时还有陆璟不对,不能想他,沈栀使劲把他从那一段回想里剔出去,总之顾成沂一直说替她打探沈瑶当时要说什么的消息,到现在也没给她打听出正经东西来,反倒三番五次有事没事地找她,却又意外地不纠缠,但这说起来也是前段时间的事情了,顾成沂最近几乎没出现过,电话短信也不怎么找她,人也没有来过了,还有沈瑶,她也不是吃了亏还能消停这么久的人。
一切都风平浪静的有点太过了,冥冥之中好像一环扣一环,沈栀越想越深,不由出了神
骆俊宇又叨叨了两句什么,但看眼前俩人一个愣神一个不说话,顿时觉得自己一片拳拳撮合的好心没被理解,一脚踹上打刚才就没出声的彭家杨,给自己挽尊,“发什么相思病呢现在空气都成你的宝贝儿了吗,队嫂来半天了你说句话倒是”
彭家杨还真是在发相思病,一脚让他踹归了魂,手里拈得软趴趴快烂了的纸签终于放进了签箱里,淡笑着低喃了句“真呛。”
看台座位是串联的,沈栀也叫骆俊宇踹的这一脚颠了下,颠得回过神,正好听见彭家杨喊她一声,然后说“把跟你们一起的那个奖品处的小学妹电话给我吧”
沈栀才回神,反应了两三秒才意识到他是在说余湘。跟汪也在一起之后,她多少听说过点彭家杨在某方面的“光辉战绩”,不敢给,也不好贸然拒绝,正想着要怎么说时。
汪也忽然开口了,他脸上还是那副温和清淡的神情,好像刚才无意识撕破纸的细微失态并没存在过,直接道“他刚还问了我半天,不要给,别叫他祸害余湘。”
沈栀顺着他给的台阶下来,对彭家杨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我听我男朋友的,你想要,还是自己去问的好。”
她语气控制的很得当,没让彭家杨下不来台,那句“我听我男朋友的”还不声不响地往他脸上贴了层金,放在平时汪也觉得自己早要忍不住笑了,可现在,他脑袋里全是沈栀折纸签是手上的那一顿,她总爱叫他男朋友,他也喜欢听她这么喊他,但他突然没来由地,忍不住想,她这么喊,会不会也因为她觉得他永远都只能是男朋友。
沈栀帮汪也差不多叠完了抽签条,下午的比赛也要开始了。
季一谢嘉言的项目还有简彤的200米都在下午,沈栀回学生会找他们,到门口,正好遇上他们迎面出来。
下午头一项就是高一女子200米,简彤已经紧张地开始不停喝水了,边喝还边哭丧着脸骂季一,“我恨你,你为什么要给我报项目”
季一是a1的体委,他们班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太多,报满名额有点费劲,他又懒,就先把自己人能写的写上了,简彤一无所知,等到报名表都递到学校了,才知道自己居然“主动”报了个200米。
她走快点都要喘的人,当时想杀了季一的心都有了。
“锻炼身体啊彤彤”季一前半句还挺为她着想,后半句老毛病就犯了,“夏天快到了,胖子比一般人怕热,你得减肥好安全度过这个夏天”
这下没等简彤急眼,谢嘉言就先蹬他了,“滚”
他俩在后头连踹带打也不耽误几个人一块回到操场上,许娓娓一上午没见着宁洲,倒是知道他去哪了,可还是纳闷,“诶,不是说我宁神跟陆璟之一起被广播站借走了么怎么我一上午都没听见他们俩谁说话呢”
“我哥和班长被借走也不是去念稿的,他们俩是去写的。”简彤说,现在随便让她说点什么分散注意力都行,她迫切地解释道“就是那种赞美某某同学在运动场上矫健的身姿,勃发的青春啊这种的,啊对”她又想起个例子来,“就像小姜上午跳高拿了第一时,广播里说高一年级a7班的姜画同学是个品学兼优的运动健将这种很场面话很官方的赞美,他们俩就是去写这个的,写一堆,防止不够用,实在真的不够用时就把人名一换,重念一遍。”
宁洲一本正经地写这种东西听起来怪二的,许娓娓挺来劲,“那写比念好玩多了啊”
姜画见缝插针神吐槽,“主要他们俩也念不了,那两把嗓子,激情不起来,一开口只能是本城今日发生一起连环杀人案,凶手在逃”
许娓娓乐不可支,闹着要去广播站看看,说走就走,一溜烟跑了,简彤三人也去集合点名了,看台上只剩下沈栀跟姜画并排坐着。
沈栀跟不熟悉的人不怎么会主动找话题,这个人换成姜画,她就更不知道怎么找,也不会找。
尤其刚才她前脚答应姜画如果有必要可以给她带跑,后脚姜画就说了她要拿演唱会门票告白,她当时就有种难以描述的心情,有点闷又有点尴尬,但好在她仔细分辨了,这种难以描述里,并没有何菘蓝给她说的那一种怅然若失,这才让她松了口气。
但这也不代表她愿意在陆璟之跟姜画之间扮演什么角色,好的不好的,她都不想,早知道带跑的意义是推波助澜,那她就不会答应。
可是她已经答应了,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