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菘蓝说这件事交给她来处理,果真开着那辆杀气腾腾的h6来过一次学校,在行政楼里拍着监护权和她被打得鼓膜穿孔的病历给她讨了公道之后,沈栀就真的再没被叫去行政楼过,连总看她不对鼻子不对眼的周锦在最近两次的升旗上,也对她视而不见不再刻意挑刺,这件事再没什么后续,似乎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沈栀安静了将近半个月的手机也重新有了来自汪也的声响,冷静过后,那个雨天好像被他刻意遗忘了,他绝口不提这半个月他究竟想了多少,想了什么,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问问她吃过饭没有,问问她在做什么。
可是沈栀的心情并没有因此真正变好起来,因为不提起不代表不存在,她一直记得要给他一个解释。
日子又平静下来,三月趋近尾声,渐渐就这样过去了,四月带着月考迎头而来。
学校的考试安排有时三天有时两天,下学期的第一次月考赶在周末,星期四、五两天考完所有科目,从考场出来,夕阳正好,沈栀觉得她该找个家教了。
晚上去舞蹈教室以前,何菘蓝来接她出去吃晚饭。
何菘蓝这些日子每个周末都要接她出来吃饭,几乎每天都有跟她联系,隔天还会打电话给她,每次都要先问她在学校过得好不好,跟同学相处的好不好,钱够不够花,然后再从吃穿问到用住,细致到让人难以想象这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女人会有的唠叨程度。
可这种唠叨是沈栀这段时间以来唯一的慰藉,何菘蓝想对她好,不光是嘴上说说而已。这种割舍不掉的血脉关系和那张跟她妈妈相似的、活色生香的脸庞带来的亲近让她根本立不起警惕防备来,但是她一直存着一个疑问没有问出口,何菘蓝为什么想找她就那么快地找到她,又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之前她想着如果真的有机会能更熟悉亲近一点再问,现在机会给她了,她能毫无芥蒂地喊她小姨,可疑问挂在嘴边上,她又不敢问了,明知道那个可能小之又小,但哪怕有千分之一的可能,她都不敢问了,她怕又听见那个叫她觉得歉疚的名字。
“想什么了这么入神”何菘蓝夹了一筷子菜到她面前的碗里,“这个季节笋很鲜嫩,多吃点。”
沈栀回过神来和她道谢,碗里的菜已经堆成了尖,她低头吃一口,才说“没,没想什么。”
明明就是想得愣神了,呆嗖嗖的,还不肯讲,何菘蓝笑了,“真没想什么不是想你那小男朋友了”她眨眨眼,揶揄说“叫你喜欢得跟什么似的,哪时候也带来给我看看,小姨男人见得多了,给你把把关啊。”
她有时候唠叨起来没个完,有时候又像这样没个正经,亦母又亦姐的,沈栀也笑了,“行,给你看,等月底运动会的家长开放日,那时候你能来么”
从来也没人在这种日子里为她出现过,那些亲子活动,好多人不屑,觉得跟父母玩个两人三足这种游戏怪蠢的,可是沈栀一直很期待,又不知道能把这种期待加诸给谁。
何菘蓝叫她又怯又期冀看得心快酸化了,立刻点头,“能。”怕她听不到似的,又说了句“我能去,你现在就把时间发给我。”
沈栀拿了手机把日期发给她,何菘蓝存好,又问她“对了,你刚在车上时和我说,有事要跟我讲,是什么”
沈栀想起她空了大片写不出来的卷子,顿了顿,慢慢说“我想找个家教,教数理化的,我跟不上学校的进度,新讲的东西,我听不懂了。”
何菘蓝效率很快,才不过一天,就给她消息说人已经找好了。
沈栀本来答应许娓娓晚上陪她出去撸串的,现在人找来了,她马上就要过去,许娓娓一听都有小情绪了,鸡也不吃了,手机一扔瘫在床上乜她,“阿栀,我觉得你最近没以前那么爱我了,图书馆也不怎么跟我去了,饭也不总跟我吃了,好不容易周末答应陪我撸个串你又要出去”她说着说着一下从床上弹起来,越说越来劲,“咱俩这还没七年呢怎么就痒上了你告诉我你干嘛去你是不是有新欢了”
上课的地点就在何菘蓝家,离一中不近,沈栀算了下路程,时间有点紧,她把理科的卷子课本题册一股脑地往包里塞,也来不及整理,合上拉锁撸了把许娓娓头毛,“哪来的新欢啊,我这神经病到头来也就你这个小村炮还看得上了,换个人谁理我。”
哟,这都拿出回忆杀来了许娓娓一听更不许她走了,拦腰从后面抱住她,脑袋顶在她后背上,“不行你今儿不跟我说明白去哪你别想走”
沈栀叫她脑袋瓜顶在腰窝痒痒肉上,直笑着躲,“真没新欢,我小姨给我找了个家教,我过去补课的,不信你要不跟我一块去”
“家教”许娓娓松开一点,从她胳膊下面伸过脑袋去仰起来看她,“你找家教干什么”
“我这次月考肯定要落排名的。”沈栀说“物理大题几乎都空着,数学也很多都没写出来,大概又要挂了,再不找家教,期中要往回掉班了。”
“那也不用找家教啊,家教可不一定能理解你的脑回路不是有陆璟之”许娓娓说到一半,突然想起来这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