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说你自己吧”景帝伸手拉她起来,二人坐到了榻上。
沈玉珺面上没有了往日的笑容,看着很是平静,不过她的那双桃花眼还有些泛红“皇上要是昨儿问臣妾,臣妾肯定是会跟您说假话的。不过今天,臣妾要跟您说真话。”
这时,沈玉珺从榻上站起了身子“臣妾在进宫之前是有些怨恨的,怨恨皇家无情,怨恨先帝无,”说到这个,她便避过了,叹了口气看着景帝继续说“还有那些落井下石的小人。皇上,臣妾想您应该能够理解,一个被君主惦记上的家族,日子过得会有多难,战战兢兢,终日不得安宁。”
沈玉珺虽然没有经历过那样的日子,但她有记忆以来,沈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因为沈家曾经遭先帝打压。虽然后来先帝驾崩,新君登基,但父子一脉,谁又能知道新君是会放过沈家,还是像先帝一样,继续打压沈家
沈家依旧只能俯首过日子,力求低调自保。她的族人虽然也有在朝为官的,但哪个不是被打压的二十多年过去了,又有哪个族人能够做到四品以上的官职的
这一切直到她进宫,误打误撞牵扯出孙氏一族参与良王谋逆一事,沈家才抓住了时机,钻了空子。现在想来,哪有那么多的误打误撞
“说到底臣妾还要谢谢您,”沈玉珺不傻“谢谢您把红菱放到臣妾身边,谢谢您一直宠着臣妾,让外面的那些人忌惮臣妾。不管您是因为沈家还是因为臣妾长得漂亮,”她觉得她说的话太深沉了,应该打趣一下,她自己都含着泪笑了“臣妾都谢谢您,”说完她就准备再次跪下给皇上磕头。
不过这次景帝拦住了她“红菱的事,只是一个引子。在看到选秀名单的时候,朕就已经安排好了,不过红菱也的确出乎朕的所料,没想到那个丫头会知道那么多。朕也是之后才知道她背后还有人。”
“是黄贵人”沈玉珺细想一下,便了然了。
景帝点了点头。
“黄贵人的草包之名不知是谁给的那人的眼神可是真不好。臣妾现在算是知道您当初为什么只是贬了黄贵人看来改日臣妾得谢她一谢。”
“你不用谢她,”景帝已经忙了一天了,他自己拿了两个软枕垫在了背后“她也只是为了自保罢了,孙氏并非是个良善人。”
“以前臣妾还想不通,为什么臣妾设计红菱会那么顺利”沈玉珺回忆着过去的事情,只觉得自己真的是很幸运“当初臣妾还自以为是的认为是因为臣妾入了您的眼,您才会那么及时的出现在景仁宫,现在想来还是臣妾浅薄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可真不少,不过不管怎么样,最后得利的是臣妾还有沈氏一族。”
景帝朝沈玉珺招了招手,让她坐过来“你不觉得被朕利用了”
沈玉珺脱了鞋子,爬上了榻,跪坐在景帝跟前“臣妾不觉得,臣妾很庆幸皇上有用得着臣妾的地方。”
景帝弯嘴笑了,一把扯过她,搂在了怀里 “你这样,朕甚喜。”
“皇上今天重新赐封沈家,臣妾明白皇上的意思,臣妾很感念皇上给了沈家一个公道,”沈玉珺是真心实意的感激皇上。
皇上完全可以借着他大哥这次的功劳,赐封沈家,但皇上没有。皇上在北征大军回来之前,办了镇国公跟西宁伯,还立马将他们二人的罪行昭告天下,重新赐封沈家,这就是对沈家的交代,也是对她祖父的肯定。
景帝就知道她什么都明白,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是朕应该做的,朕是大禹的君主,朕不能寒了臣民的心。”
次日下午,北征的大军终于抵达了京城,景帝亲自在武阳门外迎接北征大军。
这晚羲和殿几乎是灯火通明了一整夜。不过在宴会中间有了一个小插曲,北疆的那位嫡公主敏雅当众请求景帝给她赐婚。
“不知敏雅公主看上了哪位王公大臣”景帝今天心情不错。
“大禹皇帝,敏雅请您将敏雅赐予沈哲臣为妻,”这位敏雅公主自小就是听着沈家的传说长大的。这次和亲,她父王说让她进大禹后宫,不过她并不想,她想进沈家,沈家才是裕门关的镇守神。
景帝微微挑了下眉头,后又笑了“沈爱卿,你怎么说”
沈哲臣从一开始就面无表情,这会皇上提到他了,他才连忙起身,走到大殿中央“皇上,臣已有妻有子,并非北疆公主良配。”
“可是本宫听说你那妻子出身商户,身份低贱,她怎么配得上你,你是齐阳侯府三代嫡长孙,应该有一位身份高贵的妻子,”尔雅公主还未等景帝开口,她就抢先说了。
沈哲臣并未看向她,依旧只是对皇帝说“皇上,臣的妻子虽然出身卑微,但她上敬长辈,下育子嗣,宽厚待人,知书达理。臣与臣的妻是少年夫妻,臣敬她,也心悦于她。至于北疆公主说的出身,她既然已经嫁于臣为妻,那么妻以夫贵,她的富贵,臣自会给她挣。”
“尔雅公主,你也听到了,沈爱卿已有爱妻幼子,”景帝很满意沈哲臣的表现。
“本宫不管,本宫一定要嫁于沈哲臣为妻,”尔雅公主一挥衣袖,就转身面向沈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