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烈捂着心口,气得几欲发抖。
他毫不怀疑凌初能做出这种事,对方就是个无法无天活霸王、真祖宗。
凌初翻个白眼,心道这货就贱,根本不能好说好商量,反正硬着来就对了。
她冷酷道“具体事情后续我会交由颂泰相关部门和你商谈,合同签订后,照片销毁。”
郎烈心里咯噔一下,脑袋更疼了,他自以为凌初是个学生,会好糊弄些,可没想到人家心里门儿清,压根就没打算亲自跟他谈。
这事到了凌芩手里,不咬掉他一块肉都不算完。
可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两人回到包间,和负责人商量好大致内容,约定签合约时间,凌初没有过多额外要求,只有一点“为了宣传颂泰厨具,我希望节目组规定选手和所有工作人员必须在餐厅用餐,当然,是在诸位见过菜色,并且试吃满意情况下。”
这要求不过分,又客气给了节目组余地,负责人直接点头同意。
林彦秋板着死人脸,看着凌初在说“所有”时望着自己笑得欠揍脸,恨不得回到建议对方走后门上节目那天,掐死出馊主意自己。
就最终结果来看,这场饭局圆满结束,虽然郎烈气得头晕,林彦秋憋脸黑,但并没有人在意。
凌初像是生怕气不死人,硬是把郎烈送上了车,临走时候凑过来仔细看了看,不客气地伸出手“郎总,你年纪轻轻就长白头发了呀,我帮你拔了吧。”
郎烈当时因为不想看她而闭着眼,没有察觉到她动作,长出一口气,以为自己气得头皮发紧,冷声吩咐助理“开车。”
助理看了眼后镜,犹犹豫豫“老板”
郎烈眉头一蹙“开车”
助理老实闭嘴,一脚油门踩到底,随着车辆驶离,一阵剧烈撕扯感从郎烈头皮上传来。
他“嗷”叫出一声,瞪圆了眼捂住自己脑袋,猛地回头,透过后车窗看到凌初那个王八蛋摊开手,朝车屁股方向吹了口气,瞬间,一撮黑毛迎风散开。
郎烈“”
助理小心翼翼看了眼后视镜“我刚才就是想问,要不要先等凌女士松手。”
郎烈“”
玛德,你个吃里扒外苟日,去食堂跟凌初那王八蛋洗菜去吧
凌初吹着口哨,坐上接自己车,来到大伯家。
当初为了方便报考学校,凌芩帮乐沁涵转成景城户口。
乐大伯夫妻俩在老家做生意,不能离开,高考前一个月暂时关店,到学校附近租了房子专心陪乐沁涵备考。
小区老旧逼仄,车开不进去,司机停在路边,和凌初拿着东西朝里走。
离单元门还有一段距离,就听到一阵吵嚷声。
“大家来评评理,再有两天我儿子就要高考,昨天吃了口他们家东西,上吐下泻还发烧,我后来才知道,他家女儿也要高考,你们说说这不是故意,是什么”
凌初离得有些远,看到人群中高个男人觉得眼熟,眯眼看了会儿,发现好像是她大伯,身边女人应该是大伯母。
吵架是一家三口,女人眉眼上吊,法令纹深重,显得面相有些刻薄。
身边男人大概是她丈夫,拨拨她手臂,被女人不满地甩开,他好脾气地没说话,颠了颠怀里一脸不高兴胖儿子,对围观人露出一个歉意笑。
大伯母皱着眉“事情我已经解释过很多遍,我看孩子自己住,家里没个大人,才想着给他拿点吃,我家也是吃一样饭菜。”
那女人叉着腰,冷嗤一声“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家谢诩可是状元苗子,谁知道你们这些外地来是不是见不得人好。”
大伯母气得直想要上去跟她撕一场,刚撸起袖子,就见楼道里跑出一人。
高挑少年面色虚弱,面颊上染着病态红晕,头发比起一个多月前长了些,衬得俊秀如画面庞更加温润柔软。
他皱着眉走到大伯母面前,鞠了一躬“赵阿姨对不起,给您和乐叔添麻烦了。”
说完转向女人,眉眼冷淡下来“我胃不好,夏天热,多吃了几根冰棍,和别人没关系。”
女人脸色一僵,看看周围,狠剜了谢诩一眼,不耐烦地把他拽开,胡搅蛮缠道“孩子年纪小抹不开面,不好意思说,反正是吃了你家东西才生病,你们就说说怎么赔吧。”
围观群众终于看不下去眼了,有个老太太站出来“王春梅你差不多就得了,打小你们就没管过谢诩,现在装什么好后妈啊。”
“就是。”另一人紧跟着说“我看就是想讹钱。”
周围人七嘴八舌吵嚷起来,女人被臊没面子,用力推了把身后男人“我一个当后妈关心继子也得被骂,来来来,你是亲爸,你来说。”
男人脸色不太好看,看着谢诩尴尬地笑了下“谢诩啊”
“不用说了。”谢诩嗓音微微发哑,声音却十分清晰“直说我已经成年,你们想收回房子就是了。我高考完就搬走,你们大可不必装出一副关心样子,让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