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死地,七年了,自己苦心经营,卧薪尝胆,四方联横后却仍不是令狐占的对手,相反败的比当年更惨。丢掉二十多万的军队后,三家元气大伤,而汉府军的损失加起来不到三万人,其中还包括两万的厢军。
“来人,传朕的旨意,今夜子时举火为号,大河两岸同时举兵,定要为义阳公他们打开一条血路,三军用命,后退者斩,不进者斩,落于人后者斩。”
一连三个斩,让所有的秦军士兵动了起来,义阳公平日里对人尚好,大家说心里话还是希望能救出公爷的。现在隔着一条汾水,两方近在咫尺,对方的擒生军虽然凶悍,但毕竟人数上落在下风,两岸用兵,想来定然可以功成吧谁知道呢
可是在旗语通知的时候,消息便走漏了开去,崔宏说服段、蒙二人之后,首先做的一件事就是将文华会盟的旗语将令给登记整理,传递给金帐,再由金帐传递到各个军部之中,因此擒生军一早就派了多名的暗哨游桩,小心观测汾水两畔的旗语交流。
子夜时分,大河两岸的秦军营烛火洞天,喧嚣大作,铁虎领精兵一万,往西南而进,铁虎的任务是冒死假设浮桥,同时掩护付平及大小官员将领还有随军的妾妃,登舟船下水,付如海那边则派四万人马强渡大河,用以接应付平和铁虎等人。东畔剩余的八万人则四散出击,扰乱擒生军的部署和安排,给铁虎他们创造脱身的机会。
然而,现在汾水两岸,不仅是擒生军,还有连夜驰援的龙骧右大营,以及龙骧左大营的高龄部,加上常驻平阳的四营厢军,甚至李介甫也随同右大营偏将王可来到了平阳的最前线,汉府几只最能打的部队如今全部到齐,龙骧左大营沿着河岸布防,艰难涉水而登陆的秦军,未及站稳脚跟,便被绞杀在水中。四营厢军乘坐在数十条建有三层的楼船上,沿河巡击,小型的投石炮,以及各种类型的车弩不停的发射,有的时候甚至直接用楼船去撞击秦军的舟船和刚刚搭建好的浮桥。
楼船四周用长枪和钢丝包裹出一层防护网,秦军的弓箭虽可以自缝隙中穿过,但在盾牌的有效护卫下,杀伤力并不是很大。同时船底安有两层排格,秦军即使凿沉第一层的船板,也无法让楼船沉没。而向石炮和火辂之类的燃烧类武器更是直接挂在网上劈劈啪啪的发着红光。
付平撒出去的八万人,根本没提现出应有的战略目的,想想也是,让我自己去送死,然后你好有时间跑,怎么说也没法提起精神来。况且连日来,粮草匮乏,这些兵丁也的确无力死战,对面接战的又是恶名无二的擒生军,擒生军下手极为狠辣,每个人都是嗜血好杀的家伙,头狼呼延胜亲自上阵,三个儿子韩方、韩正、韩周和其父一起各领兵马掩杀突击,有主帅这么玩命,底下的群狼更是疯狂莫明。李介甫轻易不会越俎代庖,尽管他的身份和地位同呼延胜相比并不低,但他眼见局面把握尚好的情况下,领着王可在外围游击,收拢散逃的秦军士兵,同时做好随时补上兵力漏洞的准备。战事很快就明朗下来,付如海空有决战之心,却始终渡不了大河,至天明,付平仍滞留在东岸。
“可怜我付家兄弟,苦心经营七载,剿灭姚登,文华会盟,不想仍不是令狐小贼的敌手,天王,付平无脸见你啊”
说完,付平一手拖着一名小妾,投水而死。其部下安远将军不蒙世、扬武将军雷重等四千余人随付平一同跳入了冰冷的汾水河。对岸付如海眼见大势难回,不由得失声痛哭,秦军举军悲号,震动山谷,数日不止。
天光大明,河面上,东西两岸的田野上布满尸体和仍在燃烧的断木残垣,呼延胜和自己的两个儿子骑在马上指挥着手下赶紧打扫战场。
“你们大哥呢有没有什么消息赶紧找到他”上阵杀敌时可以忘记一切,但战役结束了,自己儿子的性命可就紧要了。
“回禀爹爹,三刻之前,大哥的一名手下说,他领着一营人马去追赶铁虎去了。”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你哥这个笨蛋,怎么是铁虎的对手,快快和我一起去接应一下。”
三个儿子都很勇猛,但勇猛归勇猛,却未必能冠绝三军。呼延胜真的是有点急了,铁虎的本事无论是闻名也好,眼见也罢,呼延胜绝对清楚凭自己儿子的底细,绝地没有胜理。想到此,头狼扭头冲身后的亲随喊。
“快去通禀一下龙骧候,就说本公亲自问他们话,妈的,明明李介甫负责外围,竟然敢将铁虎漏给我儿子,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游击策应。”
他们一路赶来,沿途大量的残肢断刃,四处喷洒的鲜血,显示出曾经极端惨烈的厮杀,呼延胜眉头紧锁一马当先一言不发,身边的士兵包括两个儿子在内,也都跟着闷头赶路,忽然小三韩周自一名卫兵尸体上拣起了一块碎裂的胸甲,兴奋的大喊起来”爹您看浮云翼马龙骧营的人赶上了”
“嗯”头狼的心情总算放下一些,有龙骧营的辅助,想来方儿应该没什么危险了。心情笃定下来之后,头狼略略放缓身形,开始为自己刚才的焦急态度找后辄了,只听他曼声言道”尔等要记住,战者马革裹身,乃是最好的归宿。”
等他们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