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主公及三位王爷速速上浮桥,烈火营誓保汉王行驾。”
可是现在令狐占却呆呆的坐在马上,他注视着代兵的步步进逼,也聆听着那悲凉沧桑的歌声,任吕威盛如何提醒,均毫无反映。
因为他突然间明白了一个可笑的事实,心中全然明了了,历史原来是不可改变的,之前自己之所以顺风顺水,完全是因为他以及身边的所有人在历史长河上处于从属地位,也就是说,他们的生老病死是无法推动历史车轮的,历史仍然会以她特有的固执,向着那固定的方向转动着。因为他们不是历史人物,他们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改变不了历史的自然衍变。
这一瞬间,令狐占又忽然有了种错觉,仿佛自己其实已经在历朝历代均经历和生活了一段日子,只不过因为自己最熟悉和喜爱的是令狐占,所以才有如此完整而清晰的记忆,他也明白了,那些发明了造纸、印刷、火药、指南针的先知们,其实和他一样,是通过了浩瀚遥远的时空,来试图提前使这个伟大的民族进入文明的灿烂历程,然而他们和自己一样失败了,因为历史以他固执的脚步,安排导演了中华民族5千年的辉煌和哀伤,也设定好了中华民族将来的道路。历史人物的出现与命运,是历史的组成,别说他无力改变,就算是那些伟大如日月的英雄也无力更改。
他苦笑着望着脱拔硅及罗士诚率领着数百骑兵,缓缓来到那道火墙前,才两百多人而已,如果李介甫或者任何一个人在附近,逃跑的将是他们,而现在,则是自己和吕威盛两个大人以及三个小孩子在孤独的面对逃亡的窘境。今天的惨况,也许正是自己主动找来的,如果不是自己轻功冒进,非要提前屠灭脱拔部众;如果不是自己被连续的胜利冲昏头脑,分兵合围以至事变之后,身边居然只有两曲的人马跟随;如果不是自己擢升了李介甫这个战争理念超越所有今人的将领,那么李介甫就不会设计这个极为合理,又极富风险的战略计划,导致整整八万人和草原各部落混战扭打,使本来疯狂逃跑的脱拔硅居然遇见了身边无兵可遣的自己。
种种的一切,向他预示了,在历史的恶作剧中,自己扮演或者力图扮演的角色是多么可笑又可怜。
“汉王,汉王,占哥”情急之下,小七喊出了幼时在平阳的称谓,”占哥,速决令旨啊”
“令旨,什么令旨,小七,你的占哥早在长安便中箭死了,我现在不是你的占哥了”
“千岁,内讧并非我令狐家独有,殿下一定要振作起来,我们只要渡过这做浮桥,便可以和小典,小贺他们汇合了,小七在此断后,请四位王爷速速离开”
此时火墙那边的歌声已然停止,脱拔硅的代兵正在扑灭火墙。
“占哥,小七随着您平阳起兵以来,我们战无不胜,力克诸侯,如今只是一时不利,况且只要我们和高苏文、永哥、李介甫、呼延胜他们任何一个汇合上,我们就可以退回晋阳,那里还有十万的厢军可用,占哥,您不为自己,也为这三个小王子考虑啊”
令狐占双手紧紧攥着精钢长枪,轻便柔韧,枪尖锋利。腰间是卫翎刀,细长锋利,非常适合突刺斜劈。右前鞍挂的是复合木料的手持弓及一壶40羽的箭矢,用精巧的双层皮囊装置携带。
左前鞍挂着一面小盾,用上等松木做出形制,内衬两层柔软的小牛皮,外面包裹着薄薄的钢板,上面还雕刻镶嵌了一只飞舞在火焰中的七彩凤凰。右后鞍挂着一个空心的链钉锤,虽然空心,但挥舞到人马的头上,必然会骨裂肉迸。
自己贵为汉王,因此普通士兵的左后鞍还会有一个皮囊,内装粮水及其他日用品。自己的右臂上另有一副精致小巧臂弩,利用手腕的力量可以瞬间顶开机括,再利用挂在小指上牵栓发射,连续六只小钢弩,短距离可轻易内穿透铁甲。
种种这些,都是自己带来的新装备啊,难道也随着自己的死亡而重新埋没在历史的长河中吗。不,如果历史注定自己要死在这里,那自己死也要死的像个样子,既然迎接挑战是勇者的使命,既然自己代替令狐占扮演一名英雄的角色,那么便像个英雄一样死去吧,就像楚项羽那样的死去,成为第二个传奇中霸王吧
想到此,他脸上又露出了小七久违的灿烂笑容,在如银月光和如血火光的照射下,是一种非凡的俊美,非凡到叫女人窒息的英俊。
“离开,本王若杀不死脱拔硅,能逃到那里去只有杀了脱拔硅我才能才能活下去,才能改变历史”令狐占探手拍了拍吕威盛的肩膀,一脸轻松的说着。
“吕威盛接旨,本王命你护送三位王子过河,若我死了,你带领这三个孩子远走他乡,不必回晋阳了,孤王领两队人马迎击脱拔硅,为你们断后,我鲜卑男儿死也不逃,本王不是霸王,还不至于这么轻易死掉的。”
说完微微一笑,既然历史是由人创造,那我为何不是脱拔硅,我为什么就不能创造历史。
此时脱拔硅已经通过了那道火墙,正试图越过火壕。
“汉王叔叔,你说的对,鲜卑男儿,有死无逃,令狐凯也有钢刀在手,我和两个弟弟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