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鼓噪声音传来。只是整个阵线开始在战鼓声中缓步前来。随着一阵紧急的鼓声,一队队卫兵推着床弩,车弩以及投石炮车,越来越近。
猛然之间弹石箭矢,越过满天的雪花呼啸而来,第一轮齐射过来的箭矢弹石,均裹着易燃的棉絮油纸,自从平阳生产出纸张后,器匠营的工匠用入浆时兑过硫磺造出纸,成纸后浸入油脂,待晾干之后,便于携带并容易包裹物件,燃烧快速,性能比稻草稳定。但姚长东败的太快,因此这次打秦宫才是首次应用上战场。
呼延胜他们的两个营,是汉王直属营,已扩充编制到5000人,由于最近兵源充足,两营人马现在全是满编,加上随军的杂役,人马总数在一万五千人上下,在两三轮箭雨过后,无须赫天到下令,秦宫便基本陷入火海,宫墙上的军卒依然坚守阵地,而宫内则传来一阵阵剧烈又短促的哭喊声。姚寿提着一口宝剑,忽然跑了过来,披头散发,衣袍尽裂,一面疯狂的跑着,一面高喊着
“开宫门,本王死也要死在沙场上,死也要死的像个英雄。”
剑上不知是什么人的血迹滴滴答答的往下落,赫天到连忙迎上去,两人还没有碰上,一支燃火的箭羽便落在了姚寿的肩头,姚寿一个旋身侧面跌在了地上。赫天到身边的亲兵连忙抢上去扶起了他。姚寿眼神迷离的看着赫天到,嘿然而笑。
忽然一把抓住赫天到的衣襟急急地说道”天王已经殉国,姚家的人也被我杀干净了,窦将军,你是大好的男儿,莫要再陪着我们姚家送命了,本王命你离开晋阳,山高草连天,水长马逐羊,才是你这样的雄鹰应该的归宿。你去吧,把这些英雄男儿也带走吧,寻找那片再没有战火的长生天去吧。”
抓赫天到的手越来越紧,说完猛的推开他,抢过来一柄长枪,迎着满天的雪花抖出硕大的一朵枪花,仰首望天疯狂的呓语着”果然不见了青天,我姚家年年敬你,年年又拜你,你负我姚家几何,难不成如今你也没面目见我了吗”
姚寿来到宫门下,用枪击打着朱漆大门,砰砰做响,”开门,给孤王开门,且看孤王单枪匹马去破敌”门上的小卒泪流满面,望着赫天到,赫天到点点头。
巨大的宫门慢慢的向两边开去,姚寿此时忽又恢复了王者的风范,倒背长枪,昂然直立,待大门全然开启,方才缓步踱出。
宫门开启的时刻,呼延胜便已然下令停止攻势。他坐在马上看着门里面,当看见姚寿的身影时,呼延胜轻叹口气,做为亡国之主确也可惜了这样的人物。当年攻入长安,打成了一片乱麻,当时的太子姚宏奔逃未获,并不像今日姚家的人一个没少全被困在晋阳宫墙内。其时没功夫细细领略这亡国的场景,可今日面对孤零零的姚寿,念起往日种种,心中也泛起了不少的酸楚,心下如此想着,趋马走出。呼延胜原本也认识姚寿的,某年还在令狐垂寿辰的酒席上敬过他酒的。
姚寿长身立在阵前,冷冷盯着以胜利者姿态站在面前的呼延胜,呼延胜拱了拱手”故人相逢沙场,只能叹天道弄人。长乐公别来无恙呼延胜这厢有礼了”
“呔,孤现在乃大秦长乐王,权摄国政。尔等随冲寇逆天行事,所作所为,早晚必为我姚家的子孙相还”
“长乐王千岁请了”呼延胜有点好笑的回答着”不知千岁殿下,今日之事如何了断”
“孤单凭手中枪便可以横扫千军”
姚寿方待自说自话下去,被呼延胜连忙打断语头”来人,赠长乐王战马一匹,与本将军单打独斗”
双马盘旋,交错数个回合,呼延胜见姚寿枪法散乱,早已是油尽灯枯之象,便也不想纠缠下去,再一照面,手中枪交左手,拔出腰下军刀,刀光在姚寿颈项间闪烁一下,随即暴出一片红光。战马继续前冲,待回转马头,却见姚寿以枪拄地,左手按在自己的咽喉处,努力维持着已渐行渐远的生命。呼延胜跳下马,走到他面前,躬身施了一礼,”大丈夫当生为沙场,殁效霸王。长乐王死得其所,但请千岁爷安心上路,小将定全力保全殿下眷属。”
姚寿同他哥哥一样,裂嘴一笑后身子便歪了下去。
秦在故晋之地的国都随着姚寿的倒下而陷落了,姚寿的兄长南安公姚登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继任秦国天王,在陇西地区同缢杀付君琛的付氏族人连年征战不休。
赫天到焚城自尽,两千军卒在他死后力战不降,最后同秦宫化为灰烬。令狐永及呼延胜所部感其忠义,将其家眷周全安排,置地赠田,其子同其他一些孩童共入学受教。
为挽回七星城以及秦宫被焚的负面影响,令狐占厚礼殓葬了姚长东、姚寿等人,同时将秦国库中未及毁失的钱财器物散发给民众及百官,当然没忘分一些珍玩珠宝远送至令狐垂那里,借着令狐大卫国连番的作战胜利,令狐垂便顺势将原来的国号卫兴更替为兴合,改元时还特意加尊皇帝号。
同时为牵制这个连克两秦,兵强马壮的侄子,老爷子连下几道封赏令,加令狐占西单于印绶,其子瑶为中山王,泓子忠袭济北王,另宜都王子觊袭宜都王,令狐永河东公,令狐桓河间公,呼延胜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