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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允带着他回了房,许夕伺候他换下衣服,净脸净手,神色一直蔫蔫的。他一反常态,萧允倒是不习惯了,终于没忍住问“怎么还是不高兴难不成你其实想去萧承房里做小妾”
许夕摇头,闷闷问“少爷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么”
“什么”
“刚才少爷对大少爷说,我虽然不喜欢她。”许夕耿耿于怀的重复,“少爷一点也不喜欢婢子么”
萧允很冷酷“不喜欢。”
许夕耷拉着眼,闷闷的“喔”了一声。
“不过也不讨厌。”萧允板着脸,“用着还勉强凑合吧。”
许夕这才笑起来,眼睛又成了弯弯的,里面闪着光,像倒映着月光的湖。
真好哄啊。萧允想,一会儿鬼精鬼精的,一会儿又憨乎乎的。
“少爷,现在用饭么”
听见声音,萧允才发现自己盯着那双眼睛走了神儿,立刻有些仓促的移开视线,皱眉“嗯”了一声。
再没去看她一眼。
晚上萧允回来,许夕伺候他沐浴更衣,见他仰靠在椅子上活动肩膀,便贴心的上前站到他身后“婢子给您捏捏肩吧。”
萧允嗯了一声,闭上眼交给他了。结果过了一会儿,他猛的睁开眼,回头捉住那双作乱的手“你这是捏还是摸”
“啊,不好意思。”许夕真情实意道,“少爷背上的肌肉练的太好了,婢子没忍住摸了一下,发现手感特别好,然后就停不下来了”
萧允“”
这臭丫头,到底是来伺候他的,还是来嫖他的
这才几天没训,又开始以下犯上
萧允刚想开口,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三少爷您在不在”
萧允听出这是萧骏达身边一个叫大福的家奴,立刻吩咐“去开门。”
许夕打开门,大福进来鞠了一躬,急匆匆道“三少爷,老爷让您立刻去静心居。”
静心居是萧琪住的地方,萧允见他神色惶急,皱眉问“出什么事了”
“二少爷死了”
萧家老二萧琪虽然身子弱,但还没到病危的程度,昨天还乘马车去了城里最好的大夫那儿看诊,怎么突然就死了
萧允肃容赶到静心居,许夕跟在他后面。到时里屋已是人满为患,萧骏达站在那里,脸色很差,各房夫人和少爷也都在,正装模作样的抹眼泪。
萧琪的尸体端正的摆在床上,二少夫人素鹃伏在床边,哭的快断了气。
见萧允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转过来落到他脸上,眼神很复杂,有惊讶,也有幸灾乐祸。颜氏也在,她看着儿子,却是满脸的焦急。
萧允立刻意识到不对“怎么了二哥怎么死的”
“老三,”萧骏达也看他,目光很沉,“素鹃说,琪儿是被你杀害的。”
萧允像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一字一顿反问“我杀的”
“是、是我亲眼看见的”素鹃一边哭,一边用惊惧的目光看他,“晚间夫君从城中看病回来,赶路赶的身子疲累,我便扶他到床上歇息,然后出去吩咐婢子们端水煎药。谁知再推门进来时,却见床边有个人正捂着夫君的口鼻,我吓的惊叫,那人便立即翻窗而逃了。我连忙上前查看,可夫君已经”素鹃拿绢帕捂着口,哭的痛不欲生,“已经断气了”
颜氏听后怒声斥骂“简直血口喷人你这毒妇到底存了什么心思,竟敢诬陷我儿”
“我说的都是实话”素鹃肿着眼睛道,“三弟的身形我有印象,而且,我有证据”
她将一直牢牢攥在手心的物件儿摊到众人眼皮子底下。是一枚玉佩,上面刻着“允”字,萧家儿郎都有一块,是身份的象征。
“这是我从窗户外边儿捡到的。”素鹃道,“窗外底下是片海棠圃子,花枝被踩坏了一片,土里还有脚印,地上落着这枚玉佩。这些都是铁证,我要是说谎,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说着,又哀哀的哭起来“老三,你到底为什么要害你二哥你们可是亲兄弟啊”
女子一袭白衣,生的柔弱,又哭的梨花带雨,很难让人不生起怜惜之心。再加上这位二少夫人平日本分低调,不像是会说谎的人,证据又摆的确凿,一时间很多看热闹的也忍不住在心里泛起了嘀咕,这萧琪不会真是萧允害的吧
颜氏见风向暗转,忍不住急了“我家允儿和老二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他”
“这就要问你自己的儿子了。”萧承在一旁看够了好戏,出言讽刺,“他看不惯我和老二已经很久了,说不定想干掉我俩趁早上位呢嘶,这下一个不会轮到我了吧”
颜氏气的胸脯上下起伏“你、你胡说”
“够了”萧骏达冷声喝到,所有人立刻安静下来。萧骏达沉沉的目光盯着萧允,缓缓道,“老三,我要你自己说。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萧允清清楚楚道。
他突然有些心寒。
萧骏达既然这么问,便是也对他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