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默然片刻, 忽的一笑, “这王家的凤姑娘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竟叫你非她不娶了。”
这话说得贾琏怔住,旋即失笑,“琅儿, 我虽出身荣国府,但我的情况你也知道, 门第太低的祖母不会叫我娶,门第太高的,人家也瞧我不上。凤妹妹与我门当户对, 你也晓得,若非凤妹妹愿意,我现在的情况哪里娶得到她也就凤妹妹不嫌弃我, 我哪儿还有资格挑剔人家呢”
王熙凤对他的心意,他瞧得明明白白,若非有意嫁给他, 他几番示好在王熙凤的眼里, 也不过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按照王熙凤的烈性,即便他是荣国府的二爷,也能叫他身败名裂。
闻得贾琏这番话,林琅一时失语,他此前只当贾琏是被王熙凤迷了心窍,但如今瞧起来, 贾琏是慎重考虑过这门婚事的可行性的,并非完全贪慕王熙凤的美貌。
说来也是,王熙凤如今顶多十一岁,再如何美貌也就是个毛丫头,哪里就能把贾琏迷得失了智
想起贾琏之前说祖母问他对这门婚事的想法,言语中又提及是二舅母跟外祖母提起这门婚事的,很明显王家那边也有意将王熙凤嫁给贾琏,否则二舅母绝不会跟外祖母提这门亲事。
而外祖母问贾琏的意见,也是有心让贾琏娶王熙凤的。
至于贾琏的父母,贾赦自来是个不着调的,外祖母哪里能放心让贾赦操持贾琏的婚事至于母亲,荣国府的大太太邢氏是贾琏的继母,贾琏的亲生母亲出身仕宦之族,姓张。
张氏生贾琏时已经年近三十,母体孱弱,虽然生下了贾琏,但身体却垮了,半年不到便没了。没两年贾赦便另娶邢氏,邢氏出身低,虽也是官宦出身,但父亲不过是个小官儿,若不是贾赦自己不着调,做填房都轮不到邢氏。
邢氏过门这些年,贾母对其为人处世早已洞悉,如何放心将长房的嫡孙婚事交给邢氏
算来算去,也只有她这个嫡亲的祖母才能为贾琏打算一二。
“看来我很快就能听到琏二哥的好消息了。”林琅沉吟片刻笑道。
贾琏闻言便笑,“那就借琅儿吉言了。”
“天色不早了,我派人送你回荣国府。”
贾琏看了看门外的天色,点头,“也好,再晚就要宵禁了。”
离开前又提了提胰子的事儿,贾琏才放心的回府。
翌日,林琅晨起读了会儿书,便开始练字。
忽然书房的门被敲响,接着传来清砚的声音,“大爷,北静郡王府的大总管张乔来了。”
林琅动作一顿,一滴墨水落在纸上,林琅眉头一皱,干脆搁笔。
“他来做什么”
清砚挠挠头,“小人也不知道。”
林琅皱着眉走出书房,心里思量着。
张乔是北静郡王府的大总管,王府的事儿千头万绪,上回过来请他,还能说是因为他救了小郡主,为了表示对他的感谢,此番又登门,林琅实在有些不解。
他是有意拉水溶一起做胰子的生意,但水溶现在应该还指使不动府里的大总管
心里疑惑,林琅也没有再追问清砚。
清砚虽然是他的贴身小厮,但也不可能知道张乔为什么登门找他。
来到正堂,林如海在上首坐着,瞧见他进来,便对张乔笑道,“小儿已经来了。”
“有劳林老爷。”
林琅给张乔见礼,笑着道,“不知张总管特意前来找我有何要事”
“是王爷想见林公子,特派小人来请林公子过府一叙。”
张乔虽然是王府的大总管,但面对林琅的时候,却没有半分的骄矜自傲,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不会给人谄媚的感觉,更不会让人觉得失礼。
北静郡王府的大总管,倒也是个人物。
林琅便辞别了林海,跟张乔出府,坐着马车来到北静郡王府。
张乔领着林琅来到北静郡王府的外书房,进门就见北静郡王水镇川坐在案后,似乎在处理公务,世子水溶在书房里的圆木桌旁端坐,见林琅被领进来,便伸手示意林琅坐,又对张乔摆摆手,张乔便躬身退了出去。
前后不到十个呼吸的时间,外书房里静悄悄的,林琅不由满头雾水。
这是什么情况
王爷请他过府一叙,世子怎么在这里
林琅的表情没有丝毫掩饰,水溶自然也看在眼里,不由讪讪一笑,压低了声音道,“我父王也用了你送给我的胰子,听说你想跟我一起做胰子的生意,父王就请你过来了。”
闻言,林琅恍然。
原来是被王爷发现了。
林琅无声的笑了笑,回头看了眼正在处理公务的北静郡王,默然不语。
这个胰子的生意,虽然发起人是他,但这个生意却是他打算拉拔贾琏的引子,若是王爷要插手,还有贾琏什么事儿
过了不知多久,北静郡王将手里的事儿都处理完了,便起身来到桌边坐下,见林琅要起身行礼,便按住了林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