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

这年轻人心里在想什么，他真的是越来越弄不明白了。

清机不能真把齐霁给打出个好歹，原本的怒气到了此刻全都变成了满腔的疑惑。

清机扬起的手放了下来，他古怪的盯着明苑。

明苑感觉自己脸上仙子要被清机给盯出个窟窿了，她估摸着自己也没什么能让清机盯的事，越发的理直气壮，清机看她的神情越发的奇怪。

自家徒儿嘴上说爱齐霁爱得不得了，回头就能直接让他把齐霁给打一顿出气，这般他委实是不太能理解。

如今的年轻人难道对情爱是如此的豁达了么

清机左右想不明白。

原本的那些怒气到了此刻更是不剩下什么了。

齐霁看着清机脸上的怒火渐渐散开，“其实我到真人这里，还有另外一件事相求。”

清机看向齐霁的眼神里，莫名的含了几分同情。开始他看齐霁怎么也不顺眼，只觉得衣冠禽兽，人面兽心。现在他满肚子的疑惑。

这疑惑顺着齐霁的话，也一股脑的露到了脸上。

“真人既然是苑苑的师尊，自然和亲生父亲也没有任何区别。还请真人将苑苑嫁给我。”

“我此生这百年来，除去她之外，再也没有别的色彩。若能得她为妻，不管生死，我都与她一处。”

齐霁茶色的眼底隐隐约约透出一股偏执。

但这股偏执浮上了眼眸，就被他压在了眸底。他面上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不管是说的话，还是脸上露出来的模样，都是真心实意。

清机一下看向了明苑，这种终身大事，实在太大了，就算他是师尊，也只能相看，不能完全代替徒弟做主。

凡人夫妻相伴最多不过几十年，不管相爱也好，相憎也罢。也不过几十年，几十年之后尘是尘，土是土。

但是修士寿命漫长，结为夫妻少说要百年的时光在一块。

若真是合不来，就算能分开，也要遭罪。

“大丫，你愿意吗”明苑啊了一声，她没想到清机竟然把球给踢到她手里了。

“若是师尊准许，我自然是愿意的。”

反正她现在也没有什么不答应的理由，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答应了齐霁，还能好好刷一把数值。

明苑的话说完，就感觉清机的神情一下飘忽起来。

他迟疑着开口，“你可要想好，这种事一旦答应了，就绝对没有回头。”

清机察觉到自家徒弟和齐霁之间的感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对等，至少齐霁对他家的徒弟，和自家徒弟对他，似乎不是一回事。至少齐霁要陷的比徒弟要深的多。

明苑点点头。

清机一下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只是皱着眉头，险些一张脸都要皱起来。

齐霁只当清机思虑慎重，他道，“如果真人不信我，我愿发誓，若是真的违背誓言，那么心魔缠身，永不消除。”

说着齐霁伸出手指，竟然真的要发誓。

清机见状，直接阻止他。

“若是真心实意，哪怕没有什么誓言，也依然能信守诺言。如果不是真心，就算发誓也没多大用处，”说着清机看向明苑，眼里带着审视，“孩子，你可想好了”

这下如同真的一个父亲一样在规劝自家女儿不要胡乱做出决定，要三思而后行。明苑感觉自己似乎有了回家对着亲爹的感觉。

她因为清机这慎重的态度，不由得也认真了起来。

“苑苑”齐霁在一旁突然有些点惶恐不安，他眼尾涌上些不安的红，轻声把她的注意给唤到自己身上来。

明苑看过去，见着齐霁眼尾发红，满脸的不知所措。

无助又可怜。

明苑心里叹气，齐霁算是真的摸准了她的脉门，她吃软不吃硬。若是他来强硬的，她会毫不犹豫的坑他。但是他这么一副小可怜的模样，她还真拒绝不了。

不但拒绝不了，反而心下还会生出一股罪恶感。

齐霁眼眸湿润，比她的那些红线还要缠人，丝丝缕缕的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师尊，我想好了。”明苑道。

清机眉头蹙起，他只觉得徒儿未免还是有些儿戏，他才想说话，听到明苑说，“师尊，弟子是真想好了。”

“弟子欠他的，不管如何，都要还他的。”

这话听得清机颇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叫做欠齐霁的若是那些指点之情，还用不上她用下半辈子来还齐霁吧

清机又问了一次，“你当真想好了”

明苑点了点头。

清机显然并不赞成此事，但他也干不出非要徒弟听他的话的事来。

他想要为徒弟保驾护航，最好能保护她能走上修行的康庄大道。可他也知道这条路最后还是要徒弟自己去走，他在这条路上，最多只能引导，而不能催着她去走，甚至逼着她去走。

不过想是这么想，一想到还是有头猪把自己的徒弟给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