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喝了。”
地下城的酒吧里喧嚷声大过背景音乐,角落里的aha落了单,身边没有玩伴,没有陪酒的人,是来喝闷酒的。
尤斯图醉醺醺地眯着眼,一把拍开了搭在他手臂上的手。
“别管我行不行”
从袁筠郎进入酒吧起就有几个oga跟在他身后,见他头都不带转地径直走到了酒吧最里面。
本来以为是块肥肉,再不济也是个美好今夜的好玩伴,可这位和那边那位一看就不大好惹的爷凑在了一起,几个oga悻悻然离开了。
劝说无果,袁筠郎也拿了个杯子加入了他。
尤斯图的嘴角挂上了个轻蔑的笑“就你还会喝酒”
他下一句“毛张齐了吗”已经到嘴边了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他的目光从下方飘过,虽然隔着裤子看不到,但确实是长齐了的。
尤斯图侧脸对着他,伴随着酒吧音乐的节奏,突然袁筠郎的脸突然放大,眨眼的功夫已近在咫尺间。
恍惚间,尤斯图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他屏住呼吸,硬撑着没有后退。
自从经历了上次那件事,他就有好好反思,明明自己也是个aha,为什么还打不过一个比他还小的小年轻
就是自己平时太没架子了,尤斯图想。
要是把以前当校霸的气势拿出来,也不至于被人按在地上上。
不就是个成绩好点小孩子么,尤斯图又想。
可真正对上了这个被他觉得是“小孩子”的人时,好像是下意识地,他就会莫名其妙的怂。
袁筠郎在伸手拿放在他左手边的酒瓶,所以才会贴那么近。
还好没有躲开,尤斯图心里暗喜,要是刚刚躲开了就又被这人戏弄了。
“张骁没了。”尤斯图低着头,声音在酒吧的背景音下显得微不足道。
“嗯。”袁筠郎淡淡应了一声,“你在因为他喝酒”
“不然呢”尤斯图有些不爽,“你的好兄弟死了你不会难受吗”
“我和他并不熟悉。”
尤斯图冷笑了一声“是啊,忘了你是个冷血怪,估计我死了你也是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
袁筠郎看着他,没有反驳什么。
在牺牲人员名单公布时他还在机甲里,狼狈地摔出机甲,跌跌撞撞地跑到能接收到信号的地方。
他恨不得一目十行,祈祷着在名单中看不到自己心里的名字。
可他就那么静静坐着,看着旁边喝闷酒的人,什么都没说。
“余枫回来了。”
“是么”尤斯图语气中没什么意外。
“他带走了张骁的遗物。”
是啊,在虫潮中被吞没,甚至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尤斯图越想越觉得难受,他觉得袁筠郎不是来安慰他的,是来给他添堵的。
“余枫要去联邦。”
“嗯。”
“他想要复活张骁。”
“嗯”尤斯图语调变了变,“复活”
见他终于提起了些兴趣,袁筠郎继续说道“类似克隆,把人脑移植到机器上。”
尤斯图在听到“复活”两个字的时候是有些惊讶的,但听到“克隆”,整个人又蔫了下去。
“克隆人没有原主的记忆的,和一个陌生人有什么区别。”
没有经历,没有记忆,克隆人空有一副皮囊,看了更让人难受。
“你知道联邦有个叫洛方的工程师吗”
尤斯图摇摇头,他对科研一窍不通。
洛方的大名在机甲领域无人不知,她一位女性aha,精通人脑神经学和机甲学领域,曾经就“复活”过几百年前的一个人形战斗机器人,也因此名声大噪。
“人形机器人有什么特别的吗”尤斯图继续问道。
人形机器人诞生于几百年前人工智能和基因学领域蓬勃发展的年代。
那时商业会反哺科研,科研也会推进商业发展,但有的时候,在财富的漩涡下也会有藏污纳垢的角落。
联邦有一段阴暗的历史。
“克隆人”违法,但“人造人”却可以钻了法律的空子。
基因学发展势头强劲,定向敲除基因定制形状早已普及,社会中掌握着绝对财富的权贵们为了追求刺激,买通了头部的科学家们,让这些本应该是为了全人类的进步而生的科学家们沦为名利的奴隶。
那些权贵们可以通过控制基因选择他们的情人的样貌,通过激素的剂量控制情人们的年龄。
人形机器人只有大脑和心脏是肉做的,所以他们不会被“玩坏”。
不过那段灰色的时代仅仅存在了几年就在历史上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而且是连带着当时那些领先于全星际的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