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喜特别灿烂地笑了笑。
“你们让让,我马上就下来,等会儿再跟你们说说外头如何。”
墙头下的三个小丫头连忙抱着被扔下来的菌菇退开。
陈喜才要跳就注意到一抹视线,抬眼看向那边墙角,果不其然那冷冰冰的小少爷又鬼鬼祟祟躲在那边偷看。
她粲然一笑对方就红了脸颊,站都站不住,转身就跑。
福珠都惊叫道“啊是三少爷他过来做什么”
大家视线黏在陈喜身上,见陈喜朝那边看自然也跟着。
鱼儿和玲珑也追捕到小少爷转身翩飞的外披风衣角。
玲珑毛骨悚然地嘀咕道“鬼鬼祟祟的做什么,怪吓人的”
她觉得这位小少爷很不正常,之前还打她手背呢。
陈喜没理会她们在底下咋咋呼呼,拉抓绳索就沿着墙慢慢跳下来,急坏了福珠她们,频频交代她要小心。
最终平安落地。
福珠立时扑上去抱住陈喜就撒娇道“可担心坏我们了。”
鱼儿也点头说道“是啊,这进进出出的也太危险了。”
陈喜试图稍稍推开拼命粘糊自己的福珠,失败后笑道“我进出没事儿,有技巧傍身,你们还是算了吧。”
鱼儿和福珠赶紧表示自己也可以学,不能让她独自冒险。
陈喜瞧见她们细胳膊细腿的,没有力气只能靠巧劲,她是有经验,若是她们没抓住摔下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于是她只是道“再说吧。”在安危面前格外不通情达理。
她们也不好再纠缠。
多做少说。
总有机会的。
陈喜被她们围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果真就像带孩子,她们下午做了什么都想要跟她仔细汇报,一事不漏。
陈喜耐心听着,捕捉到重要讯息才点头认可,“玲珑这个想法挺好的,把东院这边能种植的土壤利用起来。”
玲珑被夸得脸蛋红红,满心欢喜说道“那我明日得空就翻土”
可缺种子啊。
陈喜没打击她,笑着对她说道“行啊,回头我出去给你带些能种的回来,左右有些事情做做也是好的。”
玲珑分配到任务很高兴,她既不可靠也不会裁衣,特别怕被她们嫌弃,也怕她们不理她,有事情做她会安心些。
福珠见她那副模样想想还是不跟她计较,抱着陈喜手臂求夸道“喜鹊姐姐我今日做了件新外衣给三少爷呢”
陈喜顺应她哄到“嗯,很棒,布料有不少,多做些吧。”
福珠拍拍小胸脯就说包在她身上,很是神气的样子。
鱼儿就耐心地看着她们说笑,她交代完事情就闭口,不啰哩啰嗦也不争宠,觉得能这样跟她们待一块也安心。
陈喜被她们一路拥护回到小院子里,然后让她们帮忙挑拣菌菇,把风干起来更好吃的挑出来,准备晾干储存。
那些适合新鲜吃的也一并洗干净,准备晚上炖鸡汤吃。
树林都是树,光线不好,但在外头宽敞的院里还是很亮的。
天空也燃起火烧云。
院子里传来小丫头或清脆或软糯的说话声,柴火的气味也随着风捎过来,时不时伴随着锅碗瓢盆的动静。
就连打井水哗啦啦的声音都动听。
让死气沉沉的东院确实像活了过来,有种不真实感。
小少爷偶然恍惚都觉得像似在做梦,但那些鲜活的动静,记忆里他害怕时紧抓的手,还有身上厚实的披风都在提醒他。
这不是梦。
那这样的生活就是“正常人”的生活吧
没有冷眼没有嘲弄。
而是有热乎乎的饭食,暖呼呼的被窝,还有那些灿烂的笑颜。这一切都归于她们的闯进,特别是那位叫陈喜的小姑娘,是那样的不同,那样的特别,特别到刺眼。
小少爷回想刚刚看见她灰头土脸地出现在墙头上时,觉得夕阳下的她仿佛会发光,亮闪闪地往他眼底钻。
她跟他们都不同。
于她们也不同。
陈喜不怕他,更不像个“小姑娘”,她会看病会翻墙,嬉皮笑脸的还敢抱他,真是一点也不矜持,甚至敢独自去山林去。
看样子还只为了找吃的。
小少爷打心底觉得她怪异,但又有些敬佩她的胆量,于此同时还忍不住被她吸引注意力,目光跟着她移动。
他的出现也是在寻她。
小院子内打水洗菌菇的福珠没忍住凑到陈喜旁边说三少爷又在那边偷看,而且还不肯过来,一天也不跟她们交流。
福珠语气带着些害怕,又觉得他很可怜,因为不跟她们来往,总是孤单的守在角落,不是在睡觉就是自己躲着。
陈喜这回头也不抬,那么明显的视线她当然也知道,只是忙着清洗玲珑取过来的鸡,还抽空安抚福珠。
“别管他,等过段时间就会熟悉起来,他吃饭的时候不